心里不知道在隐隐期待什么,迦南有些无措。
守夜到深夜她回宾馆正准备睡去,却在门口门锁发现被打开的痕迹,对方是个高手,气息掩藏得极好。她拔了枪平息心神,贴着墙缓了缓,踢开门把枪对准里面。
男人坐在床边,无辜地举起双手,鸽灰色的眼睛狡黠地眨了眨。
他静静看着没有戴面纱的少女睁大了眼睛,有些失神地放下枪。
迦南给乔立言泡了杯南非红灌木茶,当地特产,口感柔顺如同太妃糖。
“莫家人以为你已经死了。”
迦南靠在墙壁上低着头,“乔先生要杀掉我么?”很久没说中文,迦南有点绕口,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原来白天他认出她了。
不仅认出来了,还记得她,还来找她。
不知道为什么,迦南心里的有什么东西,细细的,汹涌的,雀跃地,小小地冒出芽儿,如甜甜的糖水冒了出来。这种感情迦南有些讨厌,因为自己无法掌控。
之后她才知道那叫欢喜。
“你是莫家继承人,为什么我需要杀你?”乔立言有些失笑,“迦南,”他轻轻唤她,“你还记得我,这很好。”
迦南脱口而出,“我当然记得你――”又一顿,意识到有些失态,重新垂下头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那是她至今唯一一次那么接近死亡。
“乔先生怎么知道我的……?”
“canaan,”乔立言对着光轻轻摇动玻璃杯,“李的关门,又是个中国女孩,这几年颇有名气。”
迦南沉默,她只是需要钱。
“迦南,你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迦南以为他会问很多事情,比如在伦敦如何,比如为何做了杀手,又或者他什么都不会问,他们仅仅只是隐约认识而已。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过得好不好。
乔立言把茶喝完便走了,走前迦南握紧自己的手指叫住他,“乔先生。”
少女声音脆脆的,柔软又清澈,乔立言回过头,迦南迟疑了一下才说:“乔先生,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乔立言声音没有起伏,“蓄意车祸。”
迦南身子抖了一下,低声问:“表姐还好吗?”
乔立言停了一会儿,定定看着她,迦南甚至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
“迦南,”乔立言揉揉额头,手搭在门把上无奈浅笑,热带气候的夜里他鸽灰色眼睛微微发亮,“迦南,我没有娶妻。”
迦南脸立即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