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睡眠不佳。”他还是那样,一只?手扶在车窗边缘。
那天晚上躺在承和园房间的床上,被云黛溪残留的味道干扰,他辗转一夜未眠。
本以为自己不在乎的眼泪,从那天开始,无数次出现在梦里,每一次都是对他暴力的控诉。
车外夜里红红绿绿照进来,在防窥膜的遮掩下?镀上了一层深沉的灰色,和他的气质极其相称,如黑暗里迸射的烟花,转瞬即逝。
这次她不再说话,有种带着骄傲的自暴自弃。权当自己是扒了衣服,被宫女们?用?被子裹着抬去侍奉的深宫嫔妃。
去他位于哪里的地盘都行。
下?了车倒是出乎意料,这里是一处私家别墅,欧式的干挂石材立面,门厅里已经有许多人,应该是一场私人酒会。
见顾黎安来了,过来迎接的是位女士,穿着极其繁复的蕾丝钩花裙子,无名?指上戴着的鸽子蛋差点闪瞎了云黛溪的眼。
顾黎安还没来得及开口介绍,那边先?递过一杯冰水给他,忙不迭地问:“顾总,这位是?”
“女伴,云黛溪。”说着,把她的手拉起来,挽在自己的手臂上。
周围的人恐怕都在悄悄观察他,否则不会整个宴会厅那么巧合地都在同一时间陷入安静。
早听说,和金融圈子里的其他人不同,顾黎安不是那种喜欢莺莺燕燕女人的男人,从没带过任何女宾出席活动。
那位女士伸出有鸽子蛋的那只?手:“云小姐好。”
顾黎安绅士介绍:“你?叫这位何太?就好。”
云黛溪乖乖叫“何太?”,脸上的笑?容和礼节性鞠躬一样也没落下?,显得大方?得体。
挽着顾黎安的手臂走了几圈,他游刃有余地和一群看起来光鲜的人聊全球经济,股市期货,或者哪家公司又用?多好的价格买下?哪块地皮。
香槟杯碰撞之间,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在云黛溪耳朵里听起来像儿时游戏厅里见的那种推币机。你?知道下?面有无数的金币,可是需要无限消耗自己,不知道哪一刻,才能真的一把把那些?币推下?去,收入囊中。
有的人满盘皆输,有的人载兴而归。
这间屋子里的人,对娱乐圈了解得不深,没人认识这位挽着顾总的云黛溪。
顾黎安也不避讳,大方?跟大家介绍:“她是位职业经纪人。”
提起云黛溪是娱乐圈的人,大家的眼神里都有说不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