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真也这才慢吞吞抬头看了一眼,果然让他不自在的目光消失了,他双颊被憋得有点通红,趴在费奥多尔肩上发现周围没人后,牵着费奥多尔的胳膊作势离开,“我们现在就走。”费奥多尔认知中,像我妻真也这样全身都散发出娇生惯养的人,不会因为服务员的目光而躲藏。将这个疑问埋在心中,他放下超量的钱,顺着牵拉的动作离开。死鼠之屋基地内,正在辛勤工作的伊万收到来自大人的短信。短信的内容非常简短,但是信息量却巨大。大致意思是,伊万最近不要出现在横滨,如果愿意的话伊万甚至可以出个国远离日本。伊万盯着短信,不对劲,太不森晚整理对劲了,他这是被变相的扫地出门了吗?有意思的玩具心中再怎样震惊,伊万还是会办到费奥多尔大人的要求。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费奥多尔罕见的忻悦,好奇心催促下,他冲破对费奥多尔的恭敬,询问了一句[大人,请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直到他坐上了去往北欧的飞机,才收到费奥多尔的回信[遇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玩具,想弄清楚他有意思的原因。]伊万注意到,指代玩具用的“他”。夜间,费奥多尔的住宅公寓。这个公寓面积不大不小,有两间卧室,客厅的配色只有极其简单的白色和浅棕色。看得出费奥多尔在这里住的时间不长,公寓内除了必备家具之外,空空荡荡一点儿装饰也没有。因为费奥多尔是俄罗斯人,家中并没有榻榻米,而是一个略窄小的灰色布艺沙发。我妻真也盘腿坐在沙发上,戳着手机屏幕和菲恩对话。身为首领,他不用向任何人告知行踪。可为了这几天不出差池,保险起见,他还是告诉菲恩,最近一周不会在黑手党过夜。[好的首领,请问您是在横滨的哪处房产过夜呢?属下去转告那处宅子的管家。]菲恩说。我妻真也沉吟了一声,他记得前首领在横滨南部有一处宅子,就是他还没去看过。[横滨南部,不用提前告知管家,他自会准备。]我妻真也趴在沙发上,回绝了这条建议,担心宅子那边的管家说漏嘴。[遵命,属下会将这几天的黑手党文件,按时送到南部宅子处,望您及时批改。]像是怕我妻真也又说出文件推给森鸥外的话,对面迅速发来信息[森医生与新入职的成员太宰治,请了为期四天的假期,假条将于明天开始。]森鸥外与太宰治?请假……看到太宰治这个名字时,我妻真也沉默。原剧情,森鸥外杀死前首领时,已经进入黑手党的太宰治就是旁观者。看到这两人的名字并列在一起,他就觉得命不久矣。我妻真也越想越不安,想要阻止这两个人独处。开始模仿着前首领说一不二的语气,下令
[告知森医生,这次的请假条例我不批准。][好的首领,我会转达。不过首领,森医生这次请假的申请,已于昨天送到您的书桌,两天时间您并没未批改该文件,今天下午森医生才动用了手中权力为他自己通过。]我妻真也掩住唇咳嗽了一声,痛苦思考一会儿,这确实是他的疏忽。所以犹豫一会儿,还是收回方才的话,[……那帮我转告森医生,希望他假期愉快。]希望森鸥外和太宰治,在假期的时候,别琢磨要如何杀死首领好吗?[好的,首领。]为了保险起见,我妻真也决定吩咐秘书处,以后有关于森鸥外的所有文件,都要单独列出后告知他。还有就是,这几天的首领文件,不要送到南部宅子,送到私人医院内沢田纲吉的病房。菲恩虽然不懂为什么首领要这样做,可还是照办。就是可怜沢田纲吉人在病床躺,还未苏醒,巨额工作量就已经稳稳落到他身上。费奥多尔工作时习惯周围保持安静。今天他还是第一次将人带到住处,也是第一次在工作时经历一阵阵的噪音。书房外的少年就像个闹腾的孩子,受不住安静。费奥多尔看着还未统计完成的异能力者信息,拧着眉,站起身离开椅子。门外安静不下来的少年穿着偏大码的黑色睡衣斜躺在沙发上,因为沙发有点窄下,少年的腿伸不下,可怜巴巴地放在地上。不合身的睡衣是向借公寓主人的,不合身的沙发也是公寓主人的。让人觉得可怜心软的场景还未维持几秒钟,就被动作主人破灭了。我妻真也站起身,坐坐走走停停。他在与菲恩发完短信后,发现自从费奥多尔进了书房关上门,整个公寓就像只有他一个人。尤其是待着的这个客厅,竟然连可以发出走表声响的时钟都没有。一百多平米的房间,除了他自己,没有一个发出声音的东西。真也最讨厌安静的环境了。这让他觉得,他戴不戴助听器没什么差别,让他觉得回到了没有拥有听力的前些年。他受不住了,好看的眉眼挂着些暴躁,只不过念着书房内还在处理事情的费奥多尔,他假装走路时膝盖不小心碰到茶几,制造出牙酸的碰撞声;假装低头走路玩手机,没有看到前方的墙,脑袋磕出清脆声。先前,之所以可以在偌大的首领卧室呆下去,是因为卧室内有着巨大的留声机,有投屏可以放电影,他身边随时都有热闹的声音。我妻真也一个人捣鼓了许久,不过捣鼓的地点距离书房都是远远的。费奥多尔皱着眉打开书房门发出嗖嗖声,被声音吸引目光的我妻真也立刻循声望过去。费奥多尔发现,盘腿坐在地板上的青年额头红了一块,显得很突兀,带着红血丝的湿润眼睛在白净的脸上也很突兀。“你的工作完成了吗?”我妻真也嗓子有点哑,垂下脑袋,“啊不对,是我的动静太大了吗?”费奥多尔不知怎得,第一次从后脑勺中看出伤心。第一次见到我妻真也的这幅表现,心口似是忽地被攥紧,拧紧的眉松开,“没有,你的动静很小。”费奥多尔知道他不喜欢安静的空间,但不知道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这大概是失去听力的应激反应,不能忍受安静的空间。想起第一次见面把我妻真也助听器摘下弄哭对方的经历,费奥多尔弯下腰,将我妻真也抱进书房:“家中只有一台老旧的收音机,等我工作完成之后就为你修理。我的工作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可以完成。”我妻真也无精打采趴在费奥多尔腿上,因为耳间满是滴滴答答的电波声,心情逐渐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