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流失。看见费奥多尔,打开助听?器,问费奥多尔:“今天一切都?顺利吗?”费奥多尔说?:“伊万调查很多遍,很遗憾,日本没有你说?的?那个城市,也没有你说?的?那个孤儿院。”我妻真也面色苍白一秒,很快又露出笑容,“知道了?,谢谢。”“你到底是谁呢?”空荡荡的?放映室内,费奥多尔这样问。他调查了?六道骸的?所有经历,将六道骸枯燥无味的?人生经历一字一字读过,却并未发现他与?黑手党首领何时打过交道。以一年?多前遭遇刺杀为节点,对比前后“我妻真也”的?行事风格,从暴戾嗜血到心慈手软,再加上?我妻真也所言他根本没有异能力。担心吓到这个恐惧不安又漂泊不定的?灵魂,费奥多尔生疏使用着生平最柔和的?声音,问,“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同类人[二合一]“我”他陷入费奥多尔的眼睛中。“我是我妻真也。”“能和我说说你?的从前吗?”费奥多尔说。我妻真也下巴撑在曲起的膝盖上,最终将脸埋在双手之中,“我的从前很无聊。”费奥多尔:“愿闻其详。”我妻真也几次嘴巴微张,可还是?摇头?,“不?,不?,不?讲了。”在黑暗中,费奥多尔亲吻了我妻真也。“期待你?告诉我过去的那一天。”在快走到放映室的门口时,他又折回,拿起遥控器打开电影的声音,这?才离开。咯嚓,门关上了。嘴唇热麻麻的,只是?我妻真也仍回想着费奥多尔所说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所说的城市,你?所说的孤儿院。他偏着脑袋,极度茫然,脸上的表情?像极迷路的孩子?。为什么这?个世界可以有平行六道骸,却不?存在平行的我妻真也。就连他们从小到大一起生长?的城市,以及相遇的孤儿院都不?存在。他抓着头?发,难道他上一世的记忆是?他假撰的吗。那个告诉他珍惜活下去的机会?的人,从未存在过吗。还是?说,他自?己?本身从不?存在。他不?理解,不?明白,在被自?我极度怀疑真实性的记忆中,他遇到的所有问题都会?被六道骸帮助解决。抱着腿,他带着哭腔小声咕哝,“我要哥哥。”费奥多尔很快就发现了我妻真也的不?对?劲。白天,我妻真也依旧勤勤恳恳处理黑手党的公文?,遇见棘手的黑手党问题也向费奥多尔寻求最优解决路径,也在慢慢尝试整顿黑手党的那些老大难恶习。有时不?得不?与森鸥外半路相逢,他也尽力表现正常,一点儿不?见那个崩溃的模样。可是?夜间,一次,费奥多尔从睡意中清醒,竟无意间发现我妻真也仍睁着眼睛,一副从未睡着过的模样。尽管我妻真也的呼吸起伏与睡着时一般无二。费奥多尔看向钟表,脸色很难看,凌晨三?点钟。“失眠吗?”他问。我妻真也很惊讶费奥多尔的出声,埋头?栽到费奥多尔的胸膛处,“脑袋痛,睡不?着。”胸膛处塞进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费奥多尔抱着那个撒娇的脑袋,“这?样多久了?”
我妻真也避开话题,拉起被子?盖过两人头?顶,摇摇头?说,“我的脑袋不?痛了,要睡觉。”费奥多尔眼神变冷,“哦?”了一声。我妻真也滚进他的怀中,“真也好困。”费奥多尔关上夜灯,闭眼抱着我妻真也。钟表指到四?。他睁开眼,低头?看一会?儿我妻真也,隔着眼皮,他在我妻真也滚动着的眼珠上落下一吻。费奥多尔也近乎是?一个全能的人。他出身军事学校,异能力强大,聪明狡诈到近乎没有对?手,不?过现在,他不?懂我妻真也究竟想要什么。若说从前,费奥多尔可以很明确地判断出,我妻真也最想要的是?活着,但是?现在,他对?这?个判断打上问号。隔天,我妻真也外出巡查黑手党场地时,又一次遭到敌对?组织的刺杀。现场跟随的黑手党成员不?算很多。费奥多尔和我妻真也隔了大约十米。正常人看见炸弹扔来时,就算被吓傻,在回神后也会?有躲避的动作。但是?费奥多尔看见,我妻真也站在原地像箭靶一样。不?动不?躲。费奥多尔扑过去,在扑倒我妻真也的那一瞬间,炸弹在近处爆炸。黑色碎片窸窸窣窣落到费奥多尔整洁的披风上。费奥多尔的心脏跳动猛烈,只差一秒,只差一秒,我妻真也就会?被炸弹波及伤亡。他猛地抬起我妻真也的头?,咬牙冷声问:“为什么不?躲?”“恩?”我妻真也抬眼看他,眼神清澈。“为什么不?躲?明明可以躲开为什么不?躲?”他不?给我妻真也装傻的机会?。我妻真也转了转眼睛,没有说话。他咬着我妻真也的耳朵,声音寒冷,可细听带着颤,“你?的命是?我的,你?不?珍惜它也要经过我的同意。”被那股颤意吸引,我妻真也呆怔,去看费奥多尔,费奥多尔移开脸不?见他。沮丧地垂着眼,我妻真也不?知道要怎么对?费奥多尔解释。方才,他看见那个炸弹过来,脚下忽然就像生了根一样,避也避不?开。……好吧,是?他不?太想躲。看着费奥多尔面上陌生的怒色,他不?解,这?是?因为他的不?躲避而生气吗。他觉得费奥多尔心中应该对?他还是?带着点恨意的,恨当初的他“不?告而别,擅自?离开”。按道理来说,对?他带有恨意的费奥多尔看见他死亡应该会?开心的,为什么要生气?难道因为他们的露水情?缘吗?然而这?点不?理解并不?影响我妻真也哄人。坐在地面上,揪着地面上青草,他手很巧,很快就编好一个简陋版的兔子?。虽然很简陋,但是?两个耳朵却很传神。他吹口气,兔子?耳朵摆了摆。扯了扯站起身在打电话的费奥多尔,在费奥多尔分出目光看他时,他赶紧高高举起草兔子?,露出笑容,“送给你?,不?要生气。”目光落在我妻真也身上,那淡漠如水的眼光让我妻真也心情?不?上不?下。最终,在我妻真也手举酸之前,费奥多尔接过草兔子?,对?着电话说:“没什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