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他舍下脸皮往地上一坐,扯高嗓门开始哭嚎,“你这不孝子,你要气死我啊……”
才刚嚎了一个字,就看到傅玉棠桃花眼一扫,冷冷一笑,淡声说道:“景光殿乃是文武百官议事的地方,庄严无比,这位大人莫非以为这是田间地头,可以随意瘫坐,随意喧哗?”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挑眉问道:“你可知殿前失仪的后果?”
“什、什么后果?”
他这是为皇上办事儿,帮皇上把丞相之位抢回来,能有什么后果?
傅玉棠面带微笑,轻声道:“根据大宁律法,殿前失仪乃是重罪,轻则笞刑五十,重则削爵,流放二千里。”
末了,还一本正经地添上一句:“依照大人你刚刚的举动,以及本官多年来的断案经验,想来削爵是跑不掉了。”
什、什么?!
傅平安瞪大了眼睛,被她的话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呆呆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凭他怎么想,也没想到他这一坐有可能会把爵位给坐没了啊。
他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张口想要解释,傅玉棠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说道:“还有,根据大宁律法规定,三品以上官员官服为紫衣,五品以上官服为红衣,七品以上为青衣。你身着绯色官服,却一口一个本侯,倒让本官有些迷茫了,这位大人到底是何身份啊?”
傅平安还没从削爵的惊恐中回神,闻言下意识回答道:“我乃是安南侯。”
傅玉棠“哦”了一声,了然道:“但据本官所知,我朝爵位有品级而无职掌,是尊位而不是官位,你用一个尊位来压制身着紫衣的朝廷重臣,这……”
她扭头四处张望,扬声道:“礼部的人呢?御史台的人呢?都去哪里了,快出来给大家说说,这是合理的吗?”
芮成荫:“……”
礼部尚书等人:“……”
有病啊,你们父子俩吵架,做什么要把我们拉下水?
我们只想看戏好吗?
当然,傅玉棠也不是真要他们出来说明,此举不过是为了气一气傅平安而已,顺便给御史台与礼部一个警告——
现在不站出来的话,等会儿也别站出来了。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果然,傅平安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叫她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也顾不得那许多,重重地骂她:“你个小兔崽子,我是你爹!就算你是丞相,我也是你老子!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老子我……”
“住口!”
他大声,傅玉棠比他更大声,桃花眼清凌凌的,面容严肃,义正辞严道:“这里是景光殿!百官议事的地方!不是你家客厅,更并非喧闹市集,岂容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大声喧哗!”
“什么老子小子,一进入景光殿,所有人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肩负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使命的朝廷命官!而你……”
她抬起手,指着安南侯的鼻子,厉声骂道:“简直不知所谓!把家事当国事搬到景光殿,在满朝文武为百姓请命时,掰扯着自己那一点可笑的尊严,公私不分,胡搅蛮缠,不仅辜负了皇上,更辜负了天下百姓!”
“你有何资格站在这里?”
“有何资格与我等共事?!”
最后两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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