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敲桌子,把孙秀给敲的心惊肉跳的。
“皇上能扒了你的皮,填上稻草立在田头看庄稼去。”
孙秀不悦,摆手道:“别跟我吓唬人。”
杨信说:“我可说的是实话。皇上自然是不至于残忍如此,可你掉脑袋那是一定的了。你知不知道皇上为着均田之事付出了多大心力,你还往这事上找麻烦添堵,你不是成心找死的么。”
孙秀说:“那我怎么办?”
杨信压低了声,说:“有一招叫大事化小,也有一招叫小事化大。咱们不妨反其道而行之。”
“你还卖什么关子,你直说啊。”
“依我看,堵不如疏。既然不能息事宁人,那不妨索性给他闹大,闹到连朝廷都不好收拾的地步。到那时,自然有上面的人担责,跟你这小小的郡守就没关系了。”
孙秀震惊的,久久不能言语。
半晌,他心凉凉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孙秀目视他:“你这是教我助长反民,教我造反啊。”
杨信说:“你可别胡说。这叫搅浑水,趟水的人多了,就大事化无了。”
孙秀说:“那我现在怎么做?”
杨信说:“不是有几百个刁民,烧了当地的县衙,还嚷嚷着要攻打郡衙么?不要镇压,你现在就赶紧逃吧,逃去州府,找刺史大人求援,刁民的事就不用管了。别忘了,走之前先一把火把你这衙门里的账册全给烧了,这可是你的罪证,别让人拿去揭发你。”
孙秀惊说:“这怎么行?全烧了这也没法交代啊!”
杨信说:“有刁民,怕什么。都是刁民烧的,跟大人你没关系。这刁民可不好对付啊,全是不要命的人,他们要是杀过来,大人你这性命也危险了。”
孙秀冷静下来:“我去找刺史,惹出这么大乱子,刺史大人会杀了我的啊!”
杨信批评他:“你这胆子怎么这么小!刺史大人不是明白人吗?他不会让你背锅的,朝廷里有人能背锅。谁先要搞事情,惹出的这乱子,这锅就让谁去背。”
孙秀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可是……”
“你还不明白吗?趁着朝中,还有各州郡对均田怨声载道的时候,把这件事给它闹大。这是顺水推舟,风是在朝咱们这个方向吹的啊,你还怕这个船行不动吗?不用你摇橹,它自己也会顺流直下,一夜千里的。大人只管大人去船头解缆吧。”
孙秀看着杨信:“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