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兰延看的欢笑不已,拉着贺若一块入场。这群年轻的侍卫青年们最爱热闹,全都跟着乐曲舞蹈起来。
李益独自站在角落,一时没注意就被一群舞蹈家给包围了。他惶然地看了左右,发现众人都在舞,只有自己形单影只。空气有点冷了,他从随侍手里接过一件鹤毛大氅披上,远远看歌舞。
冯凭靠在他臂上,曲子太快了,但是竟然一点不匆忙慌乱,一切都非常合适。脚步节奏非常轻快,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跳什么,反正跟着他跳,跟着他转圈,感觉特别欢畅。拓拔叡一边跳一边注视着她,面露笑涡,眼睛好像在说话。
曲子在欢动中推向高潮,拓拔叡在一片欢呼声中将她搂入怀抱,笑容满面的闭上眼睛,递上唇吻。冯凭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搂紧了他腰,热腾腾地迎向他嘴唇,呼吸炽热了起来……
一众侍从高呼,喧腾喝彩声此起彼伏。
李益远远望着他二人,心说:天底下怕是没有夫妇能像眼前这对这般奔放热烈了。他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控制不住的奔涌的爱意,脸庞发光,眼中迸射出火焰,情与欲从毛孔中往外流淌,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个人。他体会不来那是什么感觉。
很陌生,然而又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好像是雾里看花一般,有种格外的朦胧美好。他不由也会心一笑。
拓拔叡累了,举手向众人示意:“诸位自行取乐吧,朕今日倦了。”
侍从们见状,连忙上去,替皇帝和皇后披上披风,拓拔叡大汗淋漓,拥着冯凭,在侍臣的簇拥下往帐中走去。
冯凭脸绯红,头中嗡嗡的还在天旋地转,脚发软,完全没法走路。拓拔叡不晓得她不会转圈,一转就要晕,今晚上转了一晚,这会完全不行了。
拓拔叡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握着她手搀扶,关切道:“没事吧?停了还晕吗?”
冯凭东倒西歪的,已经辨不清方向了。拓拔叡扶着她躺到床上,替了脱了外面衣服,侍从端来水。拓拔叡从水盆中捞了帕子出来拧干,替她擦了擦脸和脖子上的汗,抬起手擦了擦双手。
冯凭躺在枕上,头嗡嗡的声音减轻了些,脑子只是疼,好歹不转了。她心里很渴望,目视着拓拔叡,感觉好难过好难耐,声音颤抖恳求道:“你让他们都下去吧。”
拓拔叡看她脸鲜红,神情中有种压抑不住的渴望,心里一笑,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了,回头比了个手势,命令侍从道:“你们都退下吧,不用侍奉了。”
脚步声堪堪才散去,她就跪坐起来,双臂搂住他脖子。拓拔叡没见过她这么冶浪的样子,一时吃惊了,一边笑一边脱了靴上床。他还没来得及脱了袜子,冯凭已经软绵绵地搂上来,将他按在枕上。嘴唇热烫地吻过来。拓拔叡舒服打了个颤,双手也搂上她腰,热火朝天地亲吻起来,边吻边互相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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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策
柔然这边日日观察着拓拔叡大军的行军情况,后方各部帐首领聚在一起商量着应对之策。
“拓拔皇帝的大军已经到了白水河对面了,离咱们已经不足百里了,现在正在扎营。”
“那咱们怎么办?打还是撤?”
“咱们的斥候去打探了,他们好像没打算渡河,这几天就在河对岸安营扎寨。这段日子天天一黑就歇营,在营地燃篝火,烤肥羊,唱歌跳舞呢,通宵达旦的。那火光,几里外都看得到呢,那奏乐声一晚上都不停的。”
众人吃惊道:“还有肥羊?真的假的?他这么老远来,还带着肥羊?”
“这些人都不睡觉啊?”
“肥羊算什么,他们粮食多的吃不完,一路走一路扔的都是,还不是粗干粮,全都是没吃过的肉和米面。咱们小部偷袭了一支他们运粮草军,他们一见人偷袭,完全不应战,马上就丢下辎重逃走了,压根就不把这点物资放在眼里。”
众人一听,纷纷道:“战利品呢?战利品呢?”
说话时,战利品已经运了上来。一车一车金黄的粟米,燕麦,还有冻的石块似的牛羊肉,猪肉。众人看的啧啧称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议论纷纷。
“不会有毒吧……”
“这拓拔皇帝这么坏,说不定是故意在这粮食里放了毒,让咱们劫,然后把咱们全都毒死。”
“不会的。咱们能想到,他们会想不到吗?粮食肯定是没毒的。”
“有毒没毒试试就知道了嘛!”
“牵一匹马来!”
……
冬天,河水非常浅,河床大半都露了出来,显出白色的石滩。冬天的河水呈现出碧绿的颜色,像姑娘头上的绿绸带,静静盘绕在草原上,一望无际。
“这水得有一丈深。虽然冬天水位下沉了,不过马还是趟不过去的。好处是水流缓慢,这一带地势都平坦,而且方便掘土,很容易架设浮桥。只要人手多,一夜就可以架好,随时都可以渡河。”
拓拔叡望着河对岸,隐约仿佛可以看见敌人的营帐。他道:“敌人还没有撤。他们已经聚集了力量,准备与咱们交战了。”
乌洛兰延道:“皇上想好这一仗怎么打了吗?”
拓拔叡伸了马鞭指对岸:“你们看见了吗?这条河对面地势高一些,三面都是山峦,中间是个谷地,形状像个大口袋,敌人就在那口袋后头。咱们在口袋的入口,若是贸然渡河,很容易中敌人的埋伏。咱们不能渡河,得想办法把敌人引到咱们这边来。”他回头望着莽莽荒原:“这边平原辽阔,咱们的骑兵可以肆意驰纵,对咱们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