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道:“可能不是药,就是最近不舒服。”
她这几天来月事,身上酸,所以不太出门,在殿里休息。越睡人越困。
拓拔叡道:“那也停一阵吧,本来身体没毛病的,吃药给吃出病来了。”
冯凭靠在他怀里,感觉道他胸膛的肌肉和温度,渐渐的困意消散。珍珠儿这时候拿了衣裳来,一件五彩夺目的孔雀翎,拓拔叡帮她披在肩膀上。
她脸嫩,皮肤雪白,穿这样的衣裳不妖艳,只是特别亮。人也亮,衣裳也亮,彩绣辉煌,璀璨夺目,是真正的凤凰,没有一点尘埃的样子。
她没穿鞋,拓拔叡搂着她腰,将她双腿放在膝盖上,手揉捏她细滑柔嫩的双足,顺着足抚摸到脚踝和腿部。他隔着裙子,爱抚着她的腿和圆润腰肢。
这是正常的夫妻亲热。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拓拔叡总是忍不住要一直摸着她,说话要一边摸一边说,冯凭很喜欢他这样,显得两个人感情很亲密。
冯凭问道:“皇上今日巡视的怎么样?”
拓拔叡道:“还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冯凭说:“等过几日,我身上好了便陪皇上一起。”
拓拔叡手抚摸着她头发,鼻子凑上去嗅了嗅,笑道:“什么时候能好啊?咱们好几天没有要了,我好想啊。”
冯凭摸着他宽厚,肌肉结实的胸膛,心里热流涌动,说:“嗯……过几天……”
拓拔叡说:“今天不行吗?”
冯凭犹犹豫豫地扯着手指,心中盘算着,行还是不行。
拓拔叡道:“你说这个,我才想起了。过几日,我就要北上去了,本来想带你一起,可我今日左思右想,你身体不太舒服,要不就留在行宫吧。我怕你出什么意外。”
冯凭说:“不是说好了我陪你一起去的吗?怎么又让我留再行宫了?皇上是不是又听了谁的建议?”
拓拔叡说:“兰延嘛,他说打仗朕带着你不方便。李傅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北边气候酷寒,环境艰苦,怕你受不了。他们说的也是实话,朕也害怕你受不了。”
冯凭说:“没有那回事的。皇上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乡也很冷的,从小就适应了。而且我也会骑马。皇上不要停他们胡说八道了,他们就是看不起女子。”
拓拔叡道:“真的没问题?”
冯凭说:“不会有问题的。我要陪着皇上,皇上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拓拔叡搂着她肩膀:“有什么不放心的呀,朕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身边还有那么多人呢,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冯凭脸贴着他脖子,手伸出去抚摸他的脸。他棱角光滑的脸,还有下巴上粗糙的磨砺,特别有男人味儿。不知道何时,她已经依赖上他了,迷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体温和胸膛,她喜欢抚摸他的下巴和喉结,爱他温暖甜美的男子气息。
拓拔叡道:“朕登基这么多年,第一次用兵超过两万,只希望能顺利,尽早解决柔然边患。这些年,柔然人闹的太凶了,屡次越界,侵略魏境。朕说不打不打,一下子就把他们养的骄横起来了,看来还是不打不行啊。”
冯凭捧着他脸说:“小小的柔然不足为患,皇上此次肯定能胜的。这一仗打完,咱们魏境内就能平定,没什么仗可打了。借此一劳永逸,也是好事。”
拓拔叡道:“朕也是这样想。年前进攻刘宋,也是这个目的。”
准备
珍珠把饭送到榻上来,皇帝皇后对着食案用晚饭,一边说起闲话。
完了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拓拔叡喜欢吃,一晚上嘴不停,珍珠和韩林儿在一旁伺候汤汤水水,漱口洗手。他一会挑眉,一会抬眼,一会回头问一句什么,冯凭笑微微地和他对答。不久乌洛兰延过来了,说了一会事,后贺若又来了,李益也来禀了事,拓拔叡就坐在床上一边吃喝一边接见。众人都习惯了他这样,顺道问候皇后凤体安康。
到深夜时,终于可以休息了。
珍珠安排人送来水,冯凭沐浴了一下。拓拔叡泡了个热澡,完了起身披衣上床,两人在热被窝里拥抱亲吻。
他很健康,肌肤血肉都充满了生命力,摸上去非常紧致,勃勃跳跃。冯凭真是爱他的身体,来回抚摸。相反,她感觉自己像一具死肉,不管他灌注多少汗水和种子,都结不出果实来。
……
每逢打仗的前几日,贺若总要彻夜难眠。
他自十四岁起,一直担任的是军职。起初是拓拔叡身边的亲信侍卫,因为和拓拔叡是自小伴读的情谊,和乌洛兰延一样,一直得到君王重用。起初一个人,渐渐领几十人,几百人……他很出色,刚强勇武,又行事谨慎,颇有军事谋略,这些年随圣护驾,从来没出过一点差错。二十出头的年纪,现在已经是虎贲校尉,禁卫军将领了。
英姿勃发,年少有为,事业人生都是这样的顺遂,只是为何会时常深夜不困,独自到这无边的永夜徘徊呢?
月色如水,天地皓银。他沿着那条走了无数遍的老路,朝着心中所想的那个地方走去。
他走到房门前,见门内没闩,留着个缝,便伸手推开了。
乌洛兰延还没有睡,刚沐浴过,穿着单衣,身披着狐裘,一脸认真坐在案前翻阅着文卷。
听到门响,他从桌案上抬起头,瞥了来者一眼,见是贺若,没出声。他神色淡然,目光注视着贺若,斜过眼,用眼睛的余光帮忙,随手从笔架边取了一根银签子。
他用签子将那油灯的灯芯挑的亮了些,觑贺若说:“脸色不好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