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儿生怕她多心,解释道:“娘娘,不是奴婢不愿说,真的没有的。”
冯凭笑说:“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只是关心你,突然想起好奇了,随便问一问,没别的意思。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骗我的。”
珍珠儿心乱糟糟的。
冯凭今天问题好像特别多。
她每一句话都佛有某种深意,堪堪问到点,珍珠不好回答,找别的话题绕开,然而过几句,又会被她绕回来。两人仿佛推磨似的,始终围绕着一个中心在转。
珍珠儿感到压力了。
虽然皇后年纪比她小,而且是她看着长大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她身居高位,言语中已经隐隐有了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人生出敬畏压迫之感。
珍珠说一会话,目光便忍不住地往帘外看。冯凭察觉她心不在焉了,笑问道:“你在等什么?是别处还有事情吗?”
珍珠儿说:“我给娘娘做的那双鞋还没做完,想赶着给它做好,娘娘能穿呢。”
冯凭笑道:“那你去吧。”
珍珠儿说:“哎,那我去了。”
冯凭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表情若有所思。
珍珠……
拓拔叡还没回来。
她刚吃了药,又有些疲倦了,蜷了腿挪上榻,闭着眼睛。她自言自语地想着:孩子……
拓拔叡的脸浮现在眼前。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大了,纷纷扬扬,撕棉扯絮似乱卷。珍珠出了殿,双手交叠在身后,背靠着冰凉的柱子,一颗心蹦跃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脑海中回想起一张青年带笑的脸。
特别活泼的人,一笑,那双眼睛就桃花似的绽开,整个人就像春天的冰河初开一样,冰脆、清冽,明亮亮的。让人心情特别好,忍不住亲近喜爱。
不过记忆中的总是一张侧脸。他是在对别人笑,并不是对自己笑。他说他笑,他玩他闹,都跟自己没关系,可是旁边看着,心里也特别喜欢特别高兴。
她从无任何非分之想,这心思也从未让任何人知道过,皇后怎么会突然问起?
她心中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