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叡将那书捡起来,又递到她面前,质问:“你说说,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你哪来的这种东西?”
他的口气好像非常厌恶她。
她吓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想忍,然而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住。特别害怕,特别担忧,她除了掉眼泪,什么办法都没有。她心里只想着:他肯定看过这个书了,他肯定知道自己看那种下流的东西了。
拓拔叡完全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什么话也没有,竟然哭起来了。
他一腔怒火,顿时也像瘪了气的皮球一样,发作不出来。其实他心里知道冯凭是不太可能做对不起他的事的,就算她看的这书,实在是太龌龊了,但是也能理解,也不能逮着说明什么。然而他心里就是很不高兴,感觉她学坏了。
她不是小姑娘了,她已经是个女人了,总要懂那些东西的。然而他还不够教她的吗?她想知道什么,他都可以教她,他是她的丈夫,他们那样亲密,没有什么是不能互相说的。可是她背地里老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是哪弄来的。
冯凭眼泪都下来了,拓拔叡不能对她发火,生气地走出帘子,唤:“韩林儿!”
韩林儿忙上来跪下,拓拔叡将那书丢给他:“皇后在看书,看的就是这种书?你好大的胆子啊,敢把这种东西弄进宫来教皇后,谁教你这样做的?”
韩林儿连忙俯首认罪,拓拔叡审问道:“这书是哪来的?宫里最近进了什么新人,把他给我叫过来。”
不愧是做皇帝的,朝堂上条条缕缕见的多了,一句话就能抓住要害。
韩林儿连忙叫杨信。
杨信上来请安,拓拔叡一看他这个油头粉面的样子,心里就知道,教坏皇后,肯定是这小子没跑了。拓拔叡倒也干脆,一脚给他踹翻在地,说:“混账东西,拖外面去,打他五十板子,给我逐出宫去。不对,把他给我打死算了。”
杨信吓尿了,忙道:“皇上饶命啊,臣犯了何罪,请皇上开恩啊。”
韩林儿表面惊吓,实际心里拍手称快,连忙指挥人上前把他拖出去。
坦诚
收拾了杨信,拓拔叡回到内殿,沉着脸瞪着跪在地上的冯凭,说:“你还在那做什么?要朕抱你起来不成?”
冯凭听他这个口气,知道他是脾气过去了。她已经平静下来,道:“杨信呢?”
拓拔叡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他?”
冯凭恳求说:“他也没做什么,皇上还是饶了他一命吧。我也没想要要他,原本他是太后的人,太后不要才给我的。皇上就当是给太后个面子,就不要杀他了,将他逐出宫就行了。”
拓拔叡知道,如果她真跟杨信有什么,是绝对不敢帮忙求情的,听到此言么,心里倒也舒服了一点。
拓拔叡说:“朕还没问你的罪,你倒替别人求起情来了?你就不怕朕生气了,连你一起处置?朕告诉你,这件事情,很严重,朕现在很不高兴。”
他冷道:“这些混账东西,净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宫里带,朕不收拾他,这些人还以为朕是个瞎子呢。”
冯凭低着头继续挤眼泪,拓拔叡坐在床上,看着她哭,说:“你还好意思哭啊,朕才几个月没见你,你就弄出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了?你还有脸跟朕哭。”拓拔叡伸手拍拍她脸蛋:“别装了,挤都挤不出来了还在挤。”
冯凭见形势了过来,就故意哭哭啼啼伤心说:“我怎么了,我又没有怎么样,只是看看书而已。我知道我不该看那些书,我也是没见过好奇么,你这么久不来这里,我一个人又无聊,好不容易有个人解闷,你还要杀了他,以后越发没人同我说话了。而且皇上这样杀了他,别人还以为我这里怎么了呢。”
拓拔叡经不住她大段大段可怜兮兮的诉苦,收回成命,将杨信改为打五十大板,驱逐出宫。他并不将杨信放在眼里,只是气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他倔强地坐在那里,很惆怅,很难过,感觉自己很失败。她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可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冯凭在他心目中就是个纯洁无暇的小姑娘,哪怕他们已经做了夫妻,有了夫妻之实,但她还是小姑娘,懵懂生涩,什么都不懂,是独属于他的青涩果实。她要成熟,也应该是被他开发,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路人甲跑出来乱教带。
冯凭伤心地抹了抹眼泪,挪到床边去,跪在他膝前,双手握着他手,交叠着,头歪下来,脸贴着他膝盖,埋在他腿上,任眼泪如小溪默默的流淌。
这边脸被眼泪流湿了,她扭头在他大腿上蹭两下,蹭干,又换另一边脸朝上。
拓拔叡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他努力绷着脸:“你这是个什么姿势?抱着我腿干什么,你要钻我的裤裆,想闻闻我的味儿吗?”
冯凭头竖着,脸蛋平放在他腿缝上,继续落泪。拓拔叡开了个不甚雅的玩笑,没得到她的回应,叹了口气,楼了她腰,扶她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冯凭坐在他腿上,胳膊搂着他脖子:“我们睡觉吧,好不好。”
拓拔叡瞪着她。
冯凭手摸到他腰间去,解开他腰带的带扣,将他外袍除去,只留了丝质单衣。冯凭搂着他腰杆,下巴点在他胸前仰头注视他脸,难过地说:“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还要跟我生气吗?”
拓拔叡对着她雾蒙蒙的眼睛:“朕才一个多月没来,哪里有好不容易之说?朕先前不是天天来你这里吗?吃饭也陪你,睡觉也陪你,你都忘了,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你,你就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