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益说:“这话娘娘可以问臣,可不要再去问旁人了,否则那人会以为娘娘对太子有异心。传出去可不好了。”
冯凭笑了笑:“我哪能拿这话去问别人,也就是信得过你罢了。”
她说:“你不来宫里,我好几个月没有碰纸笔了。真是奇怪,我觉得写字绘画都是有意思的事,但是没人旁观监督着,就提不起劲。”
李益笑说:“皇上会陪的吧。”
冯凭说:“皇上没耐心呢,他不喜欢这些,看一会就说眼晕。”
李益说:“有机会……”
他想说,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教她的,但是心中知道不可能有机会,因此就没说出口。
他心中很茫然,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好像一只小船漂泊江湖,看到另一只船,明知道只是陌路过客,没有什么交集的。可是等待的太久了,孤寂的太久了,还是忍不住想多跟随一会。
他真想这路能长一点,可惜很快就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冯凭定住脚说:“李傅慢走,我就不送了。”
冯凭回宫,定定地默坐了一会,思绪万千。晚些,她想起拓拔叡要来,便派人去询问了一声。拓拔叡那边回说再半个时辰,冯凭遂让珍珠准备一些皇上爱吃的点心,又让人送进水来沐浴。
拓拔叡过来的时候,她正修了眉毛,坐在榻上,自己剪手指甲。素丝长裙抹胸,薄薄的蝉翼纱衣,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玉簪半挽着,丝缎般柔顺地披散下来,温柔美丽,可怜可爱。拓拔叡看到她这模样,想到她是自己的妻,心里就特别满足。拓拔叡笑着走上前,一把握住了她伸出来的一只脚踝。
冯凭一边剪指甲一边笑,伸脚踢了踢他肚子:“去洗了澡再来,水给你备好了。”
拓拔叡说:“先让我亲一下。”
冯凭说:“我指甲还没剪完呢,你去洗,洗完我这就好了。”
拓拔叡说:“你陪我去洗,咱们一块洗。”
冯凭笑说:“我洗过了呀。”
拓拔叡说:“一块去嘛。”
冯凭被他磨的不行,只好跟他一起去。屏风后放着沐桶,拓拔叡一边走一边脱衣,冯凭替他解了腰带,韩林儿看他两个一起来了,这架势是要洗鸳鸯浴,便自觉退下,同时将侍奉的宫人也都一并带走了,合上内室的帷幕。
拓拔叡累了一天了,舒舒服服地泡在热水里,撩水给自己洗身。冯凭立在沐桶外,用澡豆替他搓洗头发,而后用剃刀仔细地给他刮了脸,修了眉毛和鬓角,弄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完毕后,冯凭捧着他湿漉漉的脸和头发,欣赏了一番他热水蒸汽下红润的面庞,浸透着水珠的美丽眼睛和桃花色的嘴唇,低头亲了一口,轻轻啜吮。
拓拔叡拉了她的手,胳膊隐隐地用力搂她。冯凭知道他的意思,配合地被他拽进了水里,贴了身搂抱着。拓拔叡撩起她头发,闭着眼睛,专注吻她嘴唇和脸颊、脖颈,吮的她一颗心战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