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杜云砚装傻,他的心思本来就比较纯粹,况且顾文曦在这方面也不是多么老练,算上第一次,他们这个月有过的“深入交流”也就三次,还都是在只开小灯,被晚安吻带出感觉的情况下。“你理解的哪个意思?”顾文曦大大咧咧地往他身边一靠,视线稍稍掠过他的下身,“你觉不觉得我们应该增加一些这种……嗯,促进感情的活、活动。”杜云砚目不转睛地看过去,直把对方原本微红的脸色盯得深了一个色号:“你是不是早就在琢磨这些了?”他的笑意不受控制地漾开,难怪觉得这两天晚上的顾文曦有些欲言又止。“琢磨这个有什么问题吗?”顾文曦喜欢这种体验,哪怕他曾经的自我认知是个直男。可是他发觉杜云砚似乎没那么强烈的需求,每次一定要间隔几天。总不会这也是“斋戒”的一部分吧?“你——”杜云砚把一只胳膊搭在他的小腹上,迟疑地开口,“难道你挺喜欢的?”顾文曦莫名其妙:“我不喜欢干嘛要跟你做?”杜云砚更控制不住笑了,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我还以为你不太喜欢呢。”“你、你哪来的误解?”“你前几次叫得那么吓人,”杜云砚半红着脸说,“而且你不是先天的同性恋,我怕对你太过勉强。”叫得吓人是什么鬼?顾文曦也听明白了,两人好像都有所误解。“你觉得我勉强……还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和你在一起又不是就为了做这些,”杜云砚把头枕在手背上,扭脸面向对方,“现在这样的生活,我已经很高兴了,其他可以慢慢来。”“咳,”顾文曦的声音放低了一些,“那我告诉你哈,我没想慢慢来。”“嗯,我现在知道了,”杜云砚一边说着,一边探身,“我把大灯关了。”床头柜上方也有一个可以控制大灯的开关,伸手便能熄灭。大灯暗下后,屋里只剩一抹柔黄,淡淡地洒在床头。-夜里纵欲不算辛苦,但那之后兴奋的余韵持续良久,导致顾文曦入睡困难,第二天起得也晚。临近中午,下了一小阵的雨,地面上积了些水洼,被太阳照出七彩的虹色。住店的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在那边蹦跳,震碎了水中的虹影。早上杜云砚做了玉米粥,因为阳阳和贝贝很喜欢这个,可以分给他们一起吃。顾文曦端了剩下的粥给两只狗,趁它们吃东西,蹲在那捋着毛玩了半天。刚才还在玩水的小孩子也过来看狗,但是不敢摸,一旁站着。“叔叔,这狗很凶吧?”其中一个男孩问。“它们呀,”顾文曦轻柔地抚摸阳阳的后背,“混熟了很好相处的。”“可是昨天我一下车它叫得特别大声。”另一个男孩说。“因为还不认识,但是它们不会伤人。”顾文曦说完,站起身来。一个姿势久了身体有点僵硬,他不自觉地用手捶了捶后腰。“叔叔,你腰不好吗?”“啊?”其实腰酸不止是蹲太久,还有前一天晚上太亢奋、用劲过多的原因。“你应该多锻炼,”小男孩接着说,“我外婆都不会腰疼,因为经常跳广场舞。”顾文曦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又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实话。男孩可能发觉自己说了不合适的话,不好意思地做了个鬼脸:“叔叔,我们去后院玩了!”“哦,”待两人转身跑出去几步,顾文曦突然想起件事,冲他们背后喊了一嗓子:“哎,不要踩到种的菜啊!”“知道啦!”那天下午,云翰又过来了。他的假期不长,第二天就要返回s市,这次是到店里指导他们做蛋糕。厨房里面有间专门做西点的小屋,虽然地方不大,但材料齐全,一面墙是长形的操作台,另一侧则是烤箱和摆有各种工具的架子,顾文曦去年初冬吃过的花形蛋糕就是在这里完成的。“顾先生感兴趣吗?”云翰准备好材料,看着一脸状况外的顾文曦问道。“嗯,”顾文曦点头,“可是我一点都不会。”简单的菜肴他也就是能炒熟而已,需要遵循严格工序的西点完全是外行。“没关系,”云翰热情地说,“我可以教你。”“谢谢,”顾文曦洗净了手,“其实你叫我顾哥就行了。”“好,顾哥,”比起前一天,云翰在顾文曦面前完全放开了,他细心地将蛋黄和蛋清分离,再把盛蛋清的不锈钢盆递给顾文曦,“要多打一会儿。”做蛋糕需要用电动打蛋器,不必太费力气。蛋液在机器的嗡鸣轰搅中变得粘稠,期间云翰帮着加了两次糖,完全打发的蛋白跟奶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