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伯雄应酬完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
进了家门,看到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地灯,儿子温江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自斟自饮。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温伯雄看到儿子回来了,甚是欣喜。
“下午回来的。”温江情绪低沉道。
“工作找的怎么样了?”温伯雄脱下外套挂起来,来到沙发前坐下来说道:“给我也来一杯。”
温江摇了摇头,拿起酒瓶给温伯雄倒上一杯红酒。
温伯雄定睛一瞧,这才发现温江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了?是因为找工作不顺利吗?”温伯雄关心道。
“岂止是不顺利啊,对口的工作根本就找不到。”温江说着话叹了口气。
“不至于吧?你在学校期间表现的那么优秀,不可能没人要你呀。”
“我还能骗您啊?省和春阳市的广播电视报纸等单位我都去过了,了解了我在学校期间的表现后他们都对我挺感兴趣的。可是当知道我的名字以后,就全都变脸了,直接就告诉我,他们不会录用我。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呀?我没有得罪谁呀。可这明显是在针对我呀。”
温伯雄一听,立马就想到了石更,想到了女儿温娟。
之前石更主动示好,表示可以帮助温娟在青歌赛上拿到好的名次,也可以帮助温江解决工作问题,但温伯雄考虑到当时的时局,并没有接受石更抛过来的橄榄枝。
温娟参加了今年的青歌赛,但是第一轮就被淘汰了,这也创造了温娟这么多年来参赛的最差名次,而以温娟的个人实力来讲,她显然不至于如此,所以当温伯雄得知以后,他就猜十之八九乃是石更所为。
如今温江找工作又遇阻,温伯雄觉得这也一定是石更所为,也只有石更有能力做到这一点。
“不是你得罪人了,是我得罪人了。”温伯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阴沉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您得罪谁了?”温江好奇道。
“石更。”
温江太清楚石更是谁了,而且在石更没有到海川工作的时候他就知道,因为他就读于吉宁大学新闻传播学院,而石更正是他所在学院的院长,至今仍是。
“您怎么会得罪他呢?”温江不解,但是温江知道如果得罪了石更,那他找不到工作就不稀奇了,石更是前任的省委宣传部部长,随便打声招呼,下面哪个单位敢要他?
“官场上的事,一句话两句话是说不清楚的,你也没必要知道。”温伯雄看着温江说道:“明天我去找石更说说。工作的事情你不用太着急了,实在不行就回海川工作,在春阳咱们没办法,在海川给你安排个工作还是没问题的。”
“我还是想去春阳,海川这么小一个城市,能有什么发展啊。而且我女朋友也在春阳工作,她是不可能来海川的,我要是回来,我们俩不就完了吗。您还是好好跟石更说说吧,让他高抬贵手别针对我了。”温江将杯中酒干掉,起身回了房间。
温伯雄拿着酒杯,一边摇晃,一边盘算着明天找石更该怎么说。
第二天早上,温伯雄到了办公室后,就给石更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去了石更的办公室。
“石书记。”温伯雄一脸讨好地笑。
“有事?”石更一看温伯雄的笑就大概猜到他来干什么了。
“晚上有时间吗?想请你吃个饭。”
“没时间。有事你就直说吧。”
“不是什么大事,对石书记来说就是小事一桩。我儿子温江,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没有找到对口的工作。孩子现在为这件事挺着急的,所以……你看能不能给他个机会?”
“我原来主动给他机会你不要,现在反倒跑过来跟我要机会,你觉得我还会给他这个机会吗?”石更绷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