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谢乘渊,也不由微微一怔。
而后,他勾了勾唇:“嗯,我自然早就是你的。”
软轿停在金陵街口,沈钰下轿,跪下迎旨。
她今日穿着一袭金绣织锦外衫,上头绣着盛放的海棠,暗绯色的百褶罗裙曳地,裙摆处以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随着她的步伐曳曳生姿。
沈廷满脸欣慰,礼成之前,他笑道:“今日有幸,不负皇恩,沈某还有一事相告:众人皆知我沈家十五年前因他国刺杀而丢失了亲生女儿,幸好上苍保佑,如今终将爱女寻回。”
“沈钰就是当年那个孩子。”
沈廷这么一解释,全场哗然。
“果然女有当年乃父之风,不是亲生的怎会如此出色?”
“这般相较,那养女还真是不像话,怕不是想偷药方,而是想害真正的千金小姐。”
“我看那沈瑶就是这么想的,京都还从未听闻哪户大家闺秀做得出此等低劣之事。”
“虽然从小锦衣玉食,却是狗改不了吃屎。”
言语逐渐激烈过甚,就在要将后续之礼继续进行时,人群中忽然冲出一人,女子泪痕满布在脸颊上,发髻微微凌乱,眼眶猩红地大声道:“她说谎!”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转头。
“爹,沈钰她在说谎!她根本不是你的孩子。”那抹身影倏然跪下,眼眶中挤出大滴大滴的眼泪:“是她偷了我的银镯前去仿制,还在大哥来沈家寨时设计引我被禁,让女儿白白错失了回家的机会!”
“请你一定要将这个包藏祸心的奸人赶出侯府!”
沈瑶转瞬配合地露出为难之色,吃惊道:“姐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钰目光扫过她,最后落在那个跪在地上的人,勾了勾唇。
有意思。
难为沈瑶,竟然把这人也搜罗进京了。
沈敏,好久不见。
万民讨伐
沈廷眼眸骤然沉下,不知为何,他见了面前这个女子心底一阵没来由的不喜。
行事无状,鲁莽非常。
钰儿是沈崇亲自去接的,以老大的智谋,不该被诓骗才是。
宋昭昭本是来给沈钰捧场的,不想碰见这出热闹,冷笑道:“即便不是平阳侯府的千金又如何,她研制出药方,救了京都百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还不快将这扰乱仪制的女人拖出去!”
平阳侯家的小姐再金贵,金贵的过圣上亲封的县主?
有人记起沈钰选草药时的不易,忙道:“沈钰小姐人慈心善,身份不过是锦上添花,即便她只是一介民女,也担得起大家的敬佩。”
旁边不知是谁,冷嗤道:“别喝了一碗药汤就找不着北,若沈钰真的冒领身份,那是期惘之罪,一个有罪之女,怎配如此殊荣?”
他肩膀忙被人推了一下:“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若是不喝那碗汤,现在都埋在土里梆硬了。”
“再胡说老子撕烂你的嘴!”
底下有人推搡混乱起来,场面顿时画风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