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也真是,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连国公爷也不管管,我看简直就是红颜祸水,放到前朝那必须是要沉塘火刑!”
“平阳侯的爵位来得不明不白,抢人天命是会烂祖基业的,就为了保着这么一个表小姐,得罪自己的血亲,成何体统!沈家怕是要烂在平阳侯手里了!如此是非不分的人怎还配为朝做官!”
火已挑起,沈翔和沈嫣无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压了压唇角的笑。
沈嫣雾蒙蒙的眼噙着泪,不住地拿手帕擦着。
换做从前,她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揭自己的伤疤。
可如今她再爱面子,再不愿,也没办法。
沈值下狱,整个沈家大房就要收拢在常冬芸的手中。
那老女人本就善妒,她和她姨娘还能有活路?
不赌一把,怎知结果如何?
换句话说,就算要输,她也不能一个人输!
沈钰倚在栏杆上,眉眼淡淡,一如所有局外人般不含任何情愫。
沈嫣的教训看来还是不够,若她能安分些,守着自己的嘴巴过日子,常冬芸即使再不待见,碍于世人目光,也不会对她和张玉娘差到哪去。
大房两个儿子没什么出息,女儿又身弱,只有她从小学了些医理,到底有几分本事,养活自己不在话下。
可惜总有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她想将平阳侯拉下水,拿去给常冬芸做投名状,换她在大房说话的一席之地,却不知今日种种都是常冬芸计策之一。
沈值入狱,这庶女妾室变成了眼中钉,骤然打骂逐出实在不合规矩。
倘若自己作死,情况又大不相同。
说沈嫣蠢都是抬举了。
她想算计自己,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底下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周围聚拢的人也逐渐增多。
沈嫣心底暗笑,今日一过,流言蜚语便会传遍京都。
顺利的话,平阳侯的政敌就会去御前掺他一本,不说掉块肉,脱层皮也够他们家难受的!
就在她刚松一口气时,忽然有人拨开人群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手要上前抱她。
沈嫣脸色瞬间变了,嘴唇抖了抖,慌乱道:“走开!你是谁?!”
魏虎一脸受伤:“嫣儿,你怎能如此对我?你忘记落崖后我是怎么救了你吗?”
“那晚我将你带回了家,贴身照顾了两日方才捡回一条命,你还说待回府后便与岳父岳母说要嫁我为妻。”
沈嫣脑子嗡了一下,眼前险些一黑。
这男人怎么还没死?他不是早该就死在那日的动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