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霖说完,十分潇洒的转身就往房间外走去。不为她是陈蒨的王妃,就为刚才她眼中坚定的神情和那一抹冷笑,柳霖就有种想要帮助沈妙容的冲动,这个时候柳霖才发现莫柔之所以就像是被沈妙容下了迷魂汤的原因。因为她,实在是很让人着迷,也许陈蒨在想要迎娶沈妙容,就是因为沈妙容的那一眼吧。天知道柳霖在陈蒨口中,已经听了多少遍那漫天大雪的眸色,想必和今日自己见识的差不了多少。沈妙容躺在床上,浅画将自己染着鲜血的衣裙拿去清洗了,她静静倚在床栏上,看着窗外的一枝枯木,只见那上面没有一片树叶,而地面上却一大堆落叶,黄色的落叶让人看得有些唏嘘,不知道夏天的时候,这树上是怎样的繁华,只是现在却是孤零零的,沈妙容只是看着枯木,眼神越发的深邃起来。“王妃,天冷了,让奴婢把窗关住吧。”浅画大概是刚刚洗完衣服没有来得及擦手便匆匆忙忙走进来,被风吹得双手通红。浅画将门窗都关住之后,还是唠唠叨叨的:“柳公子说如何,王妃可是不知道,今日在王府中,可是把奴婢吓坏了,王妃也是,如今都是有身子的人,就应该多照着自己一点,若是生了什么病,可怎么办?王爷回来不仅要说您,还要说我们小的。”沈妙容将淡紫色的丝帕紧紧攥在掌心,手就快要淹没在被褥中,语气有些疲倦:“浅画,我只是有些乏了。”她该怎么给浅画说,自己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她该怎么给浅画说,如今真凶已知,却不知道如何将此人绳之于法;她该怎么给浅画说,临川王府,不仅仅是陈霸先下一辈的眼中钉,肉中刺。真凶不能伏法,就是欠缺证据,况且她现在还不确定,但是这条丝帕足以告诉她,这个费尽千方百计和心机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是谁。沈妙容的视线盯在浅画的手上,突然间灵光一现:“浅画,你可是帮我清洗了衣物?”“当然,自从王妃生病,奴婢生怕别人不仔细,这些都可使奴婢一人所清洗,这秋天寒风阵阵,可将奴婢手差点没有冻伤。”浅画眼睛弯成月牙,“不知道王妃准备如何打赏奴婢?”沈妙容眼眸微转,笑了笑:“自该奖赏,不过我要堆积到最后给你一份大礼物,我现在就给你一项任务,若是成功,奖赏少不了你的。”浅画很像沈妙容肚子里的蛔虫,撇着嘴唇问道:“怕不是又去严夫人那里?”“浅画真聪明!”沈妙容攥紧了手中的丝帕,眯起眼睛,暗自想道,她们之间,总是要做个了断,这件事情,绝对不能是浅画或者柳霖,甚至于陈蒨都不行。一抹黑魅影阴风阵阵,破败的门胡乱的竖立着,门上的年画即使是崭新,但也是无法弥补门上裂缝的缺陷,再怎么光鲜亮丽,让人看了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郎中曾经东奔西走这才在这个地方有一席之地,只是现在来看这间屋子,之前有多么富丽堂皇,现在就有多了破败不堪,之前有多么惹人艳羡,现在就有多么让人唏嘘。街坊邻里谁不知道这人就是给那临川王府的王妃医了病医不好,这才让满门抄家,一个人都不留,对外还说是自尽,当真是官欺民不敢言,这临川王是当今圣上封的,当今的圣上在之前可是威风凛凛的陈霸先,所到之处,谁不知道,临川王也是不差上下,谁知道这临川王妃倒不是个省油的灯。沈妙容身穿披风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清冷的月光倾泻在她的肩上,后背吹来一阵凉风。“哎哟喂!姑娘,这个时候怎么还出来啊。”一个男子挑着担子从沈妙容身边经过,看着沈妙容一身披风就知道不是这里的当地人,他们大多数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算是冬天也是一样,没有这么娇贵的人,在月光下看见沈妙容,清丽脱俗,他从未见过,想必是外地人。这位男子好心的说:“姑娘,若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就快回家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沈妙容些许惊讶,但是却没有表露多少:“这是何意?难道此地不能来吗?”那位男子说道:“姑娘怕是不知,临川王妃吃人挖心可是可怕的很,我们这里已经发生很多起案子了。”案子?她倒是没有听过这附近有什么案子的传言,可是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发生,沈妙容一想到这里,心中一阵凉意,自己的名号怎么会流到这里。“临川王妃?案子?有人遇害?”沈妙容顿了顿,看起来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她接着问道:“那……官府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