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沈妙容额头上冒的虚汗和染红裙边的鲜血,柳霖猛地大叫一声,只觉不妙。严淑媛问的十分小声,生害怕自己会打扰到柳霖的思绪一般:“柳公子……王妃……王妃可有事?”诊治疾病,望闻问切,四者缺一不可,柳霖诊断之后看了一眼地上伏着的郎中,眸中阴沉十分明显,带着威慑:“你可要知道,这榻上的是临川王妃,当今皇上侄子的正妻,若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是重重有罚的。”“小人怎敢?”那阆中被柳霖这样一说,吓的魂都没有了,只是唯唯诺诺,低着头,“大人若是不信,小人药方就在这箱中,大人大可以去查探,小人绝无谋害王妃之心。”柳霖只是望向严淑媛,问道:“府中可有针灸治疗用的物品,否借我一用?”严淑媛点点头:“我这就为公子取来,还望公子能将王妃治好。”柳霖瞥了郎中一眼,颔首:“在下尽力而为,这位先生的药箱中王妃的药方还烦请姑娘去查探查探。”他太过可疑,他在门外听见这个郎中说的药材非常的稀少,鲜为人知的的疗效,是大补的药方,但明明阴寒交结,气结不疏,按这样的方子抓下去,沈妙容不死也得去半条命,更别说能不能保得住孩子。严淑媛将那郎中的药箱子拉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郎中,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今日王妃所受之苦,他日不管是以什么方式,你绝对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柳霖挑挑眉,只觉严淑媛是个双面人,他按了按沈妙容的腹部,已经有微微的凸起,看样子应该是在陈蒨受命在身,想着赶往京都入宫护驾,他们四个人分别之时,就已经有了。柳霖为沈妙容掖上被子,只见沈妙容的手紧紧攥着腹部的被褥不松手,秀眉紧皱,冒出的虚汗非常多,无名指和中指间夹杂着非常微小的红色细线,大概是沈妙容耳坠上的流苏,针灸的物品呈上来之后,在沈妙容身上施了几针,才缓解了那么一点。柳风珏从窗外看到自家老爹坐在榻前为人诊病,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惊讶:“爹,你怎么来了?”要知道父亲一般不太给人诊病,一来是觉得很麻烦,二来是他觉得有这时间还不如摆弄自己的花花草草来的实在,惊讶是他居然会在这里出现。柳霖听到柳风珏的声音,愣了一下,答道:“看不见我在干什么吗?”但柳霖的声音很快被陈伯宗的声音盖过去,只听见陈伯宗喊着:“风珏哥哥,这局我肯定能赢!风珏哥哥!”伏在地面上的郎中暗下眼神,眸中的杀机若隐若现,被盯着的严淑媛撞了个正着。狠毒的手段床前的帐幔遮住外面,沈妙容只觉得自己身上就像是火烧一般,腹中绞痛连连,疼得厉害,过来好一会才能好那么一点,即使不是很清醒,但还是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腹部,她竭尽全力睁开眼睛却还是看得不真切,细小的缝隙能看到的是模糊的身影。“孩……孩子……”沈妙容艰难的出声,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非常干涩,说话疼的厉害。柳霖将沈妙容的手放在她的腹部,沈妙容感受到微微的凸起后,柳霖笑了笑说道:“孩子无事。”救治多日也不见转醒,柳霖使尽浑身解数这才用针灸将沈妙容的病情稳住,这日转醒已经十分不易,她小腹绞痛,脉象十分可疑的原因也被柳霖了解的七七八八,□□,不是奇毒无比,但长期服用会要人的性命,不治身亡更是常见,柳霖见过很多□□,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的。缓慢温吞,却在特定时间发作,毒性剧烈。究竟是谁想要至沈妙容于死地?柳霖为沈妙容喂了点水,算是清醒了一些,她虚弱的问:“子华可是已经走了?”柳霖点点头,回答道:“他已经前往南皖。”“如此便好。”沈妙容听完柳霖的回答,松懈了不少,带着在她身上扎着的银针也是颤了颤。这时浅画从外面进来,脸上非常忧虑,刚一踏进门就说道:“柳公子,我们不就该将那郎中放回家的,既然查到了就不能让这种小人回去,这样做无异于放虎归山,他日若是此人再向王妃投毒,可该如何是好?”柳霖淡淡地说:“那人药方并没有什么问题,你若是要给临川王府按上一顶欺压百姓的帽子可就不好办了,再说了,那个郎中他不会再有他日了。”浅画一惊:“柳公子你说什么?”柳风珏从房间中进来,走到浅画身后,向柳霖禀报道:“如父亲所料,那位郎中已经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