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容抱着怀中的孩子走过来:“哪有刚刚办完公事,连歇都不歇一下就开始检查孩子功课的,要是都像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我们伯山伯宗都疲累到倒头大睡不是?”伯宗的手牵起沈妙容的手,昂起头问道:“小弟弟可是醒了?”沈妙容将怀中的孩子向上托了托,低头朝伯宗做了个鬼脸:“小弟弟还在睡着呢,倒是你老是逗弄他,这下父亲回来了,我可得给父亲好好说说。”沈妙容向伯山招了招手,眉眼间的笑意盈盈,淡淡的说:“走,伯山,伯宗的功课可要拜托给你,我可是个没读过书的,不懂这书中奥义。”伯山正因为陈蒨进来就和伯宗说话,好像看不到自己而难受心下憋闷,沈妙容这个时候确实是让伯山的心情逐渐晴空万里起来,看到肉肉的伯宗和沈妙容怀里抱着的小孩子,甜甜一笑:“是,妙容姐姐。”陈蒨上一瞬还在沈妙容和岁月一起长进的知书达理而温柔体贴而自豪,下一瞬就被伯山的称呼惊掉了下巴。“伯山!”陈蒨十分惊讶,蹲下来一手摁住伯山向沈妙容跑的肩膀,一手指着沈妙容,“你叫她什么?”只见伯山十分理直气壮:“妙容姐姐啊。”沈妙容抱着孩子走过来,看了一眼陈蒨:“怎么?不允许嘛?”她可不希望伯山对她有什么夫人姨娘的称呼,要不然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年老。陈蒨抱了抱伯山,感觉到伯山不仅仅长高了,也长壮了,心下一阵遗憾,自己在伯山成长的时候不在他身边,让沈妙容把这孩子都带坏了,陈蒨胸中一阵愤懑,但还是摸了摸伯山的小脑袋瓜子道:“没事,我们伯山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至于某人是真的怂的一批,还是说真心觉得这样是对的,就有待斟酌了。话本影响力微风习习,伯山的手指在桌上的千字文,正在一字一句的逐句教着伯宗,沈妙容缓缓将睡着的伯茂放下来,坐在一旁看着正在习字的伯宗和给伯宗教字的伯山,两个孩子都是粉雕玉琢一般让人怜爱。这一晃,竟然是不知道多少年已经过去了,沈妙容越看越觉得心生欢喜,走过去。“不对不对,云腾致雨的下一句不是金生丽水,而是露结为霜。”伯山摇了摇头,将那句话写在了纸上面,接着解释道,“这两句连在一起,其实是在说雨和霜的由来,大自然中的云气上升遇冷就形成了雨,夜里空气变冷,而露水遇冷就凝结成霜,这样一想的话,其实就没有那么难理解了。”“哥哥,我懂了。”伯宗笑了笑,昂起头十分得意,“云腾致雨,露结为霜。”沈妙容弯下腰,敲了敲伯宗的脑门:“这么一下就会了?是先生教的好,怎么不谢谢先生呢?”伯宗佯装疼痛,眯着眼睛看看沈妙容,痛呼了几声看沈妙容还是没有一点点安抚意思,最终向恶势力低下了自己的头,十分恭敬的向伯山作揖:“谢谢伯山哥哥,这段意思我懂了。”伯山的脸一下红起来,要说自己的母亲,她总是适淡恬静的样子,不管是自己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会背多少古文诗词,都换不来她的赞赏和肯定,但是在沈妙容这里,却是时不时就会得到一些奖赏和赞扬,再加上伯宗弟弟十分可爱,而刚刚出生不久的伯茂更是小胳膊小腿让人好奇心爆棚,正是因为如此,伯山倒是和沈妙容亲近了不少。“妙容姐姐说笑了,伯山其实什么都不懂。”沈妙容弯了弯眉眼,玉手抚上伯山毛绒绒的头发:“你最乖了,父亲回来之前怕是没有再吃饭吧?”“娘亲,我饿了。”伯宗停下来正在写的手,看着沈妙容的眼睛越发的恳切。伯山的肚子也十分合适的咕咕叫了两声。沈妙容笑了笑,拍拍伯山和伯宗的小脑袋:“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拿些糕点来。”沈妙容走出房门,临川王府中的假山栖了一只不知名的鸟儿,扑棱了几下翅膀飞走了。临川王府在很早之前陈霸先就为陈蒨建造好了,而陈蒨被封为临川王的旨意下达的很快,陈蒨刚上完朝,册封完之后,赏赐就跟着一波一波地来,金银珠宝,侍女仆人数不胜数,就连在沈妙容身旁的浅画也是十分惊叹,从来没有见过这等丰厚的赏赐,从这赏赐就能看得出来皇上对于临川王爷的器重。“王妃。”浅画盈盈一礼,眼眸低垂,眸中的精光一闪一闪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是临川王妃了,真是不习惯的很。”沈妙容看了看浅画,吩咐道,“我去给两位小公子准备糕点,你帮忙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