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脸一红:“我刚开始学,丑一点怎么了?”他说完不太确定的看轩辕凛,轩辕凛脸色十分平静,说的话却很昧良心:“已经不错了。”付琢嘴角一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扭开头看天看地。不多时程欢嫌手酸,不肯再写了,跑去小厨房寻摸糕点。轩辕凛这才腾出功夫来理会付琢。“如何?”“臣查的清清楚楚,太庙坍塌并无人为痕迹,应当的确是…”轩辕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如此说来,当真是朕无德,才天将警示。”这话他敢说,付琢却不敢应,只得垂着头装作没听见。“可即便如此,朕还是要做,付琢,你说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付琢一抱拳:“不会有最坏的结果,一切定会如皇上所想。”轩辕凛就又笑了一声,却没说信还是不信,只摆摆手:“去吧,好生收拾一番,年宴怕是不太平。付琢看了眼外头,程欢端了糕点正往里头来,她压低声音道:“皇上放心,臣是惯于杀伐的人。”然而那是最坏的结果。轩辕凛没出声,视线落在了程欢身上,瞧着他一步步走近,低头将他嘴里含着的半块糕点抢了出来。付琢扭开头叹气,他们说的是这么正经的事情,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能耍流氓。程欢呆了呆,将一碟子糕点举高了些:“还有好多。”轩辕凛只是想欺负他,对糕点并不感兴趣,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就抬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不许多吃,当心积食。”程欢笑眯眯答应下来,轩辕凛的关心不管是什么,他都很受用,每每意识到轩辕凛在对他好,他的喜悦就会从心底里溢出来,仿佛连根头发丝都是欢愉的。“有些事,朕觉得必须去做,为此付出些代价,是值得的。”他忽然开口,程欢没听明白,付琢却知道他是在表达太庙坍塌一事的态度,她心里叹气,行礼告退。程欢听话的只吃了两块糕点便停了,而后净了手去给轩辕凛熨烫晚宴要穿的衣裳,轩辕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就瞧见程欢耳朵红了,然后一扭头朝着他扑了过来。“你是不是在偷看我?”看得出来他很努力的在忍,但嘴角还是翘了起来。“朕是皇帝,何须偷看……朕看得光明正大。”程欢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两人腻歪片刻,在干柴烈火的时候,林丰在外头小声提醒:“皇上,时辰快到了。”程欢唬了一跳,还以为被他瞧见了方才的样子,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一回头才瞧见垂幔早就放下了,他便放心大胆的又凑过去,帮着轩辕凛更衣,手不老实的在他腰上蹭来蹭去。轩辕凛捏捏他的鼻子:“现在就撩拨朕,晚上有你受的。”程欢不但不害怕,脸色还因为这句话而变得红扑扑的,十分秀色可餐,轩辕凛闭了闭眼睛,才抬脚朝外走。几步后又顿住,转身抬手摸了摸程欢的发髻:“要保护好自己。”程欢懵懂的点点头,一路把他送到宫门口瞧着他走到宫门口还回头来看自己,连忙抬手挥了挥。夜宴3轩辕凛到的时候,满朝文武都到了,殿内一片咳嗽,显见前些日子的请命让这些朝臣吃够了苦头。轩辕凛面色不变:“免礼。”他瞧见几人站起来时很隐晦的交换了眼神,果然是打算在今天做些什么的。然而重兵之下,他什么都不怕。付琢很快便上来敬酒,她一身甲胄,虽除了佩剑,却仍旧一身锋利。文臣瞧不上女子,也瞧不上武夫,付琢两样都占全了,便越发不被文臣待见。何况先前臣子跪谏,她还拦过人,在一些文臣眼里,已然算是不忠不义的谄媚小人了。因而自从进殿,除却几个武将,文臣无一人理会她。她也不恼,借着敬酒的借口,一直在皇帝身边绕来绕去。其实今日朝臣便是有动作,也不可能真的伤了轩辕凛,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不防。郎缺带着人在外面巡逻,视线时不时掠过殿内,手放在刀柄上,一息也不敢挪开,忽而他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匆匆跑了。轩辕净在和人喝酒,始终没有凑到跟前来,轩辕凛也不在意,视线仍旧冷冷淡淡的看着旁人。眼看宴席过半,圣驾前才终于来了人敬酒,却是豫嫔之父,陆维安,他瞧着是已经喝多了,眼睛发红,走到御案前还踉跄了一步,险些磕在桌角上,付琢只得伸手扶了他一把。他摇摇头:“没醉,没醉。”他在杯中倒满酒,看着轩辕凛笑了笑:“臣教女不善,让她做了错事,祸害了后宫……皇上仁厚,不曾牵连陆家,臣……臣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