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好法,徐姨娘也不再说,她只不过顺口一提,却没想着女儿早已无意瞧见了那一盒香饼,更不曾想到女儿内里早是个成年人,这时秦芬笑盈盈地附和,徐姨娘只当女儿是哄自己高兴,不由得凌空虚点了点秦芬:“小丫头,装大人!”
吃完午饭,徐姨娘往外照了照天色,道:“天渐渐热了,芬儿要不要睡了午觉再走?你的屋子娘一向给你留着的。”
秦芬笑着摇了摇头:“既是热,睡了午觉起来也还是热,不如趁日头还没毒起来,早些回去了。”
徐姨娘便不再多留,将秦芬送到门边,依依不舍地站了许久才回去。
秦芬带着桃香,拣了阴凉地方走,走过穿堂,却遇见秦淑,她心中提防秦淑,也不想多寒暄,便点头问了个安,绕过她便想往前去了。
秦淑也并未多说什么,只道:“上午池塘里捞青苔,南边的路有些滑,五妹妹还是往北边那条路走吧。”
秦芬知道这位三姐的表面功夫一向是作得足的,这时少不得也端起笑容谢两句,往北边去了。
行得十余步,转了个弯,树荫遮蔽,愈发凉快起来,秦芬索性放慢脚步,想要多赏片刻景,谁知墙角一个屋里,竟响起了细细的哭声。
桃香一惊,险些出声,看了看主子面色凝重,却又赶紧捂住嘴。她也听出来了,屋里哭的那声音,正是碧玺!
秦芬自然也听出来了,再一细想,她便猜到,秦淑指了这条路,是故意叫自己发现碧玺在此处哭的。
管,还是不管?
碧玺本就是个厚道人,徐姨娘又一向有意结交,细论起来,碧玺与秦芬这头一向是好的,此时她有了难处,秦芬怎么能不管?
可是碧玺是杨氏身边的
秦芬再不曾想到,秦贞娘这小姑娘,竟是个涌泉相报的性子。
这日请安,杨氏特意留下秦芬,竟多问得一句:“听说芬丫头也想进学去?”
这话也并不算阴私,秦芬不止说过一次,却不知是谁告诉了杨氏,此时听得杨氏发问,不知如何回答,正犹自发愣呢,却见秦贞娘在杨氏边上微微而笑,脸上甚是得意的模样。秦芬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也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点头应了:“回太太的话,我是有些想进学呢。”
“你年纪还小,进学了也坐不定,反倒是宋先生受累。”杨氏摇头便否了。
秦芬原想好好表现,慢慢说动杨氏准自己上学,谁料这会杨氏竟一口把话说绝,秦芬的一颗心,不由得坠了下去,紧接着便又听见一句:“若想进学,得自家先识得些字,再开了笔,才好送进学去。”
这便不光是口头准秦芬上学了,竟是一下子事情都做定了下来!秦芬的一颗心,顿时好似充了气一般,晃晃悠悠地鼓了起来,飘在半空中。
上辈子秦芬是个社畜,最大的愿望就是天天躺着歇着,什么也不干,穿来此处,倒当真是遂了心愿,一睁眼除了吃喝睡觉需要自己亲力亲为,连洗脸漱口都是有人服侍的,她起先也安逸了些几日,没有十天就受不了了。
被老板剥削者,秦芬所不愿也,游手好闲浪费人生者,亦非其所愿也。秦芬是打心眼里想找些事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