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还。”赵美艳说:“他反正不住校,晚上都在家,你等会跟我走,你自己还给他,啊?”“”“听到没有?”大马路口,远处泊着赵美艳座驾,驾驶座上坐着个年轻的司机。天气很好,干燥的空气里都是粉尘。傍晚时分,路上是匆匆往家赶的行人,带着口罩,眉眼疲倦。葛戈扭头看面前的女人,语气淡淡,却分外坚持的说:“不想,以后都不会去。”“你怎么回事啊?”赵美艳很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之前不都好好的呢,现在关系好点了就闹脾气?”葛戈目光冷下来,染上些许嘲讽,“谁跟你说之前好好的了?之前我是自愿去的吗?你是被谁命令着来接我你忘了吗?把我接过去是为了什么你也忘了吗?这叫好好的?”“你不是也没拒绝吗?”葛戈提高音量,“我没拒绝?!”赵美艳狼狈的侧过头,“至少拒绝的不明显。”葛戈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话来。片刻,她缓慢的笑了下,点头,“对,这还是我的问题了,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以后不会再去,你不要再要求我怎么样,也不要跟我说你多难做,这跟我都没关系。”赵美艳脸色不好看,葛戈一个下马威把她后面想说的话都给堵死了,焦急又觉得难堪。她喘了口气,说:“你知道不知道席慕礼代表了什么?”葛戈轻飘飘扫过去一眼。她说:“他代表了整个席家,他是未来席家的接班人,外面有多少人想着跟他结交,都因着他那不冷不淡的性子被排除在外,你难得有这个机会为什么要放弃?你只要好好把他看牢了,我们母女未来的生活都不用愁了。”“跟我有关系吗?”葛戈看着她,平静的说:“我不稀罕跟他结交,不要把你们的想法套在我身上,你要的生活不会是我想要的,我未来的日子会靠自己,不会靠别人。”面对面站着,葛戈态度分外坚决,赵美艳沉默的和她对视。好像有些不认识葛戈了,印象里这孩子都没什么情绪,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听话乖巧,也不会反抗什么,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鲜明强势的表露出自己的看法,很意外,也很陌生。回到席家,从佣人那得知两兄妹已回来,她在房间呆着,直到晚饭时间下去。席美佳见了人就翻了个白眼,“喂,你不是去接人了吗?人呢?”赵美艳从容的笑了笑,“葛戈今天有点事,所以没来。”她撇嘴,“切,事多!”顿了顿,又说:“你明天再去接啊,把人接过来,我倒要看看她在那学校被摧残成什么德性了。”“她课业挺忙的,可能环境还不适应,没睡好,所以这两天要好好休息,这周就不过来了。”席美佳皱眉,不满的瞪着她,最后也只能不甘心的作罢。已经陆续上菜。席慕礼交叠着双腿,一手轻轻托着下巴坐着。这时突然转头朝赵美艳望去一眼,镜片下的目光单薄模糊,两人目光一触,赵美艳嘴边的弧度瞬间一僵,随即低头整理餐巾。饭后,赵美艳在卧室呆了良久,拿起葛戈给的那把雨伞走出去。上到三楼,这是席慕礼的私人领地,平时很少人来,这几年她来这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停在书房门口,敲门。得到应答后,推门进去。偌大的书房,他身着闲适的家居服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是打开的电脑,年纪轻轻已经开始接触家业。他抬眼看过来,语气不冷不热,“有事?”有些人的气场是与生俱来的,面对这个半大的少年,赵美艳所受的压迫感至今未减。她往前一步,“给你送东西。”席慕礼视线落到她手上。伞在她手里转动了几下,“葛戈让我带回来的,说那次下雨多亏了你,叫我跟你道声谢。”折叠好整理过的雨伞,藏蓝色,隐约可见绣着的白色小花,席慕礼安静的盯着看了几秒,将目光收回重新放到电脑屏幕上。看着上方密密麻麻的数字,他低低开口:“是吗?”气氛好像有点不对,赵美艳站在原地,头皮有些发麻。“她今天怎么没来?”赵美艳张嘴,他又说:“不要用忽悠美佳的那套说辞,我要真话。”书房很安静,零星想起他敲击键盘的声音,赵美艳突然就有些紧张,她紧了紧拿着雨伞的手。席慕礼斜眼看过来,沉沉的,“嗯?”赵美艳僵着脸开口:“可能身份问题让她觉得尴尬,所以到这来会让她有压力,这孩子挺有主见,我平时也挺想她,但也不好过于勉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