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血迹的衬衣被丢到一旁,沈冬行背上染血的纱布和里面的伤痕完全露出来,沈冬至想伸手去碰,却又怕弄疼沈冬行。
“谁打的?”
沈冬行如实回答她。
“父亲让人打的。”
沈冬至不懂:“他干嘛打你?”
沈冬行转身握住沈冬至的手。
“父亲生气我让你去顶罪。”
——这不算说谎,关山海确实为了这件事责备沈冬行。
这次沈冬至没有反抗,只缓缓将手抽出来,声音闷得越发厉害。
“药箱在哪?我帮你重新包扎。”
沈冬行侧身让开:“在那。”
沈冬至走过去翻找,在沙发侧面找到了便携药箱,刚才沈冬行应该是想自己换衣服重新包扎吧,听到她来才匆忙穿上,不然衣服怎么会那么乱。
得益于自身的经验和唐维钧的指导,沈冬至包扎伤口的技术还算不错,她让沈冬行坐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他身后,一点点帮他把包扎好的纱布拆下来。
染血的纱布一层层掉落,沈冬行的伤口也露出全貌,有几处几乎血肉模糊。
沈冬至错愕,这到底是用了多大力气才会打得这么狠?
沈冬行没有说话,背脊处本就脆弱,再加上纱布连着肉的地方被生生扯开,着实疼痛异常。
忍着通红的眼眶,沈冬至帮沈冬行重新包扎好伤口,比刚才的医生多包了一层,仿佛很不想看到他的伤口一样。
“好了,你转过来吧。”
沈冬行起身,上半身赤裸着,沈冬至也跟着站起来,想帮他把肩膀处不平整的纱布理好,却被沈冬行捉住了小手。
他握紧她的柔荑,低头用嘴去亲吻她的手指,同时靠近沈冬至,手缓缓搂上她的腰,将他的小耳朵圈在怀里。
沈冬至扭了两下,没有挣扎的太过。
“疼不疼?”
沈冬行原本想说不疼,话到嘴边却改了口。
“疼,疼死了。”
沈冬至垂眸嘀咕。
“肉麻。”
说完她伸手推开沈冬行,俯身将染血的衬衣西装还有拆下来的脏纱布收拾到一起往浴室走。
——关山海这几天都会在中国,为了安全起见,沈冬行会一直住在酒店陪同关山海。
套房的浴室很干净,沈冬至把衬衣西装丢进衣篓里,又把纱布揉了揉,装进洗手台旁边的垃圾桶里。
然后她就发现了不对。
垃圾桶的边缘有一根染血的纱布棉线。
沈冬行不傻,在进餐厅之前已经打电话让酒店工作人员将浴室收拾干净,但或许是工作人员疏忽了,留了一截线头在边缘。
而且是带血的,说明一定触碰过伤口。
沈冬至捏着这根线犹豫了几秒,然后将线头和纱布揉成一团塞了进去。
——她已经猜到沈冬行做了什么,但伤总归不是假的,而且还是那么严重的伤。
洗完手,她从浴室出来,又拿了一件新衬衫递到沈冬行面前。
“衬衫。”
沈冬行伸手接过,就站在她面前穿,穿上也不扣扣子,步步靠近沈冬至,直到把他的小耳朵逼到无路可退,整个人靠在实木的酒柜上。
“冬至,你这是在关心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