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看向怀里,颤声道:“我的孩子,娘俩应该怎么办?怎么办呢?我舍不得你!”
落落无助的想,现在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双肩软绵绵的,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她想往后靠,靠着墙,远离眼前这个疯子,远离这可怕的骨架。身后一双手扶住她,落落回头一看,紧绷的身体这一刻终于得到松懈。顺势倒进身后人的怀里。
莽子一脚踢开小骨架子,骂道:“什么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敢伤他!”神婆面部扭曲,整个人因气愤颤抖着。快速走到小骨架子身边,他的身子很脆弱,被莽子一脚,四肢竟然散了架,红光也褪去了。
“妈,妈。好疼噢。”小骨架子对着她说出这句话就不动了。
“好孩子,不疼了,不疼了啊!睡吧。”神婆柔声哄着,转身,目露凶光。
“你们该死!竟敢伤我孩子!”
狼一样的目光,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莽子腿一抖,依然站在落落面前笑道:“该死的是你!休想害我孩子!”
“去死!”神婆衣袖挥动,一掌拍过来。莽子抬手一挡。
“接着!”屋外扔进一串珠子,刚好打在神婆手上。神婆惨叫一声,退后几步。手掌一片焦黑。落落爬过去,捡起佛珠立刻套在手腕上。
“夏知了!”神婆声音低沉,咬牙切齿叫着。
“婆婆,你这深更半夜的把落落接到这里来不太合适吧?”知了赔笑道。
“夏知了,我救了你奶奶。”
“我知道,我谢谢您老人家。您和奶奶是旧友。我们做晚辈的应该尊敬您。落落虽然骂了您。您半夜把她带到这里,她还怀着孕呢。”
李诗语躲在知了身后,整个人抖得失了魂。指关节发白,依然死死揪着知了衣摆。
“知,知了,还有一串佛珠,在那狗嘴里头。”
知了握着木棍的手一紧,手心直冒汗。李诗语半夜把她叫起来,两人悄悄跟来。早知道该多叫些人,应该把那道长和忆香叫上。现在这场面有点控制不住。
“旺财,上啊。”
旺财看看龇牙咧嘴目落凶光的黑狗。吞吞口水。黑狗看着瘦削,体型比它大了一倍不止。加上那种凶狠气势,一种从骨子里透露的血脉压制让旺财害怕。旺财停顿片刻,咬牙冲上去。知了瞅准时机,一棍子敲在黑狗头上。黑狗应声惨叫,佛珠掉落地上。李诗语赶紧揣进怀里。
“夏知了!去死!”神婆双眼血红,血管暴起,手指如鹰钩,甩手拍来。
“知了!小心啊!”
“快闪开!”
其余几人面色大变,知了瞪大眼,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一阵尸腐气息迎面压来。
“你!你竟然没事!”神婆看看手掌,眼神微眯,疑惑看着知了。这一掌不说要她命,至少也应该是在地上躺着。“不简单啊,中我一掌竟然完好无损。夏知了,我小看你了!”
知了摸摸胸口,刚才有一股力量把那一掌弹出去。自己胸口暖暖的。内心虽有疑惑却又暗暗庆幸。
“婆婆,你又何必这样呢?这大晚上的,大家都应该睡个好觉啊!”知了边说边给落落使眼色。落落顺着墙悄悄往门外走。
神婆甩甩手。把散碎骨架用布包起放进盒子里。她背手而立,香烛就快燃烬,她的身影挤满整个屋子。烛光摇曳,黑影浮动。“我要做的,没人能拦住我!”
李诗语惊恐的声音在背后传来。“知,知了,你看前面!”
上空,符灵飘动犹如鬼火。那白蛇浑身如月色,眼眸金黄。
“你们杀了我两次!”白蛇看向知了。知了汗毛直竖,艰难咽下唾沫。
“我也不是有意。也供奉了你。”身后黑狗站起来和旺财打作一团。
刚走出大门的莽子目光呆滞,身体轰然倒下。落落只觉一堵墙压来,莽子用力将她往旁边一推。低声说道:“落落,快走!”
“莽子!”
“莽子哥!”落落踉跄几步双脚发软,跪在地上。李诗语呼吸一紧,只觉胸口一阵刺痛。呆呆看着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的莽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她杀了人,虽然不是她杀的,可这事因她而起。佛珠是她换的,怪她手贱,鬼迷心窍,不换不就好了?
“呜呜~对不起!”李诗语手忙脚乱把佛珠套在莽子手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丈夫!”
“你去死!去死吧!我好好招待你!把你当朋友看待!你这样对我!”落落声嘶力竭,愤怒让她力气变得强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愧疚让李诗语失去反抗的勇气。
“既然你们来了就不用走了!”神婆双掌对握,闭眼默念,那声音如小孩夜哭,躁动声回响在竹林里。白蛇嘶吼一声,身体如皮球那般越长越大,越变越长。直到变作一堵墙把整个小院子围起来。那哭声停止,白蛇也不再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