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会提起过,但我从未听他提过。”
俞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所以,刚才你茶饭不思,是因为,担心日灼剑和月寒剑并不能治愈此种遗传类的病症。”
秦秋无力地点了点头:“前辈说,当时雨神山的宗主,什么也不管了,只带着他的夫人四处求医问药,都无用。”
“不必太过担心,日寒二剑非寻常药物,我倒是更倾向于,它们会起作用。”
“但愿如此。”
“他体内有你的并蒂丹,不会有性命之忧。”
“即便真的不能恢复法力,只要能保住性命,也能与你相守一生。”
秦秋轻轻摇头:“井然同我不一样,若是我,即便没了法力,也是能好好活下去的。”
“因为,在我看来,有许多东西,都比法力重要。”
“逍遥山于我来说,固然重要,因为,这是我的责任,但是也不至于没了就活不下去。”
“可井然不同。”
“我了解他,这么多年,虽然表面看起来,都是姚伯伯在逼着他修炼和打理逍遥山的事务。”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是真的把修炼和逍遥山当成了人生的全部。”
“他一日不修炼,一日就浑身没劲。”
“一日不在逍遥山,心中就甚是牵挂。”
“说真的,他比我这个宗主还要挂念逍遥山。”
“在无念山的时候,他每天都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虽然他绝口不提恢复法力的事情,但我知道,他只是怕给我压力,其实,他比谁都急。”
“如果井然真的不能恢复法力,即便性命无虞,也如没了翅膀的鸟儿。”
“他的人生,从此,了然无趣了。”
“一个人,精神上没了支撑,恐怕,要比死了还可怕。”
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菜盘子,秦秋的心情无比沉重。
许久,俞裴都没有接话。
寂静的空气在二人之间缓缓流通,秦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大概说的太多了,她抬头看俞裴。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俞裴没有回避,看着她说:“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不,不,我不是催你的意思,我是。。”
“我知道。”俞裴打断她。
不知再说什么,瞧着他坚定的目光,秦秋莫名觉得心安,她微微笑了笑,说:“谢谢。”
“秦秋。”
“恩?什么?”
“没什么,吃几口吧。”俞裴顿了顿,指了指饭菜说。
若这真是世代遗传下来的疾病,那更麻烦的事情,恐怕还不是目前姚井然失去法力一事。
姚井然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可成亲之后,他们的世世代代,该如何是好?
眼前的事情已经够繁杂的了,所以秦秋根本还没有想到这么远。
俞裴的担忧呼之欲出,可话到了嘴边,依旧被他咽了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闷闷的发疼,她不过是想过安稳的日子,可为何老天却偏偏不许?!
究竟还有多少煎熬和困苦,在前面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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