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落:“我也是猜的,正月十五,是青驰帝君的五百四十七岁诞辰。”
高阶修士寿数太长,不是整数的生辰,基本都不会大操大办,可谁让青驰是帝君,即便没有刻意操办,依旧会有凡人们烧香叩拜,祈求庇佑。
五州各地各门派送来的贺礼亦是源源不绝。
“也就是说……”陆栖高兴起来:“只要我和三师兄换个仙府,就不用排这么长的队了?”
顾落:“如果我刚才的推测没错的话。”
老三问了熟人回来,果然都是去仙都的,陆栖和老三乘坐代步工具换了个仙府,果然人少了很多,但依旧得排队。
陆栖闲着没事,跟顾落闲聊,说到时候送铁牌,把安淮书娘亲特地熬的桂花糖也一并给顾落带过去。
顾落:“安伯安婶近来身体可还好?”
陆栖:“好着呢,要不是凡人体质承受不了太多外补的灵气,安师兄能顿顿都给家里人喂灵植灵兽做的药膳。”
陆栖听顾落称呼安淮书的父母为安伯安婶,一时觉得有趣——从实际年龄来讲,百来岁的顾落一定比他们年纪大。
但从外表来讲,安淮书的父母都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顾落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合该喊人家一声爷爷奶奶。
想来是根据辈分定的称呼,同门同辈的师弟,他的父母自然就是叔伯婶娘辈的。
陆栖想起因为修士外表年轻,这趟去安淮书家里过年,还遇上了不少乐事。
“安师兄有个侄孙女小名叫‘来来’,你知道吧。”
顾落:“听安师弟说起过。”
陆栖:“有一回来来和安师兄站一块,一小孩直接喊安师兄哥哥,小丫头叉着腰说‘瞎喊什么,这是我叔祖父’,哈哈哈把那小孩给整懵了都。”
顾落跟着笑起来,期间老三还来插话,即便被陆栖不客气地推开,也要来表示一下存在感。
陆栖那边的队伍很快到头,过传送阵不能用通讯玉牌,双方这才切断音讯。
坐在路边茶摊上的顾落喝了口茶,结账离开。
她头上戴着除夕夜那晚用过的帷帽,独自行走在仙都的大街上,眼下虽不比除夕那晚热闹,但也是人来人往,皆为帝君诞辰而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接近正月十五,乌怀煦收到外界消息的频率比平时都要快,从原本一日一次,到如今一日三次至五次。
前几天她问过乌怀煦,那些消息是谁给他送的,乌怀煦摇了摇头:“不能说。”
又补充:“禁制。”
乌怀煦用简单的词汇给顾落提示,顾落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能给乌怀煦下禁制的,除了青驰帝君,别无他想。
外界的消息,竟真是青驰帝君给乌怀煦送的。
顾落心道难怪,一般来讲越出事,消息越难送才对,偏偏乌怀煦这里是反着的,越遇上事儿,消息送得越勤快。
就拿当年小鹿岛坠落一事来说,那时的仙都到处戒严,乌怀煦这边反而能更快收到消息,而且乌怀煦对信息收取的态度算不上好,想来也是因为纵心蛊,不得不听从命令去读取那些信息的缘故。
但顾落不懂。
青驰要囚禁乌怀煦,就不该让乌怀煦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该让他有机会去阅读西殿的古籍经典,而是应该让他成为聋子瞎子,用漫长的岁月消磨他的感知,用无尽的孤独扼杀他的精神,令他丧失为人的情感与是非判断,将他彻底养废才对。
顾落怎么也想不通,希望乌怀煦能给她答案,可惜帝君这么做的原因也在禁制范围内,乌怀煦无法用语言或文字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