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们家的大母牛生了,这是我们家的第二头牛。”
“自从您下旨永免我们这里的马价银后,我们家就总算不用养马改养牛了,养牛比养马好,养牛可以耕田,也好卖一些;我家第一头牛就是我自己养大的,现在是第二头,但我不能放牛了!”
“因为家里要让我读书了,只能由我弟弟放,我写信想问问,您能不能下个旨,让我爹娘别送我读书,还让我放牛?”
“凤阳小民向皇上您问安,因您鼓励办实务,让我们家从流民变成了当地富户,经营着凤阳最大的官办纸坊,纸坊还给我们这些坊里的子弟开设了学校,还有医馆,另外就是蹴鞠场以及练马场,更有戏台子。”
“我弟弟最近骑马摔伤就是因为新设有医馆而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我也因为坊里的学校好,考了淮安府的案首,如今给您写信,是想让您知道我,我要当您的首辅,将来也辅佐您,我叫陈文松。”
“皇上,您要选妃了?”
“我已经给我妹妹报了名,她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俊俏姑娘,贤淑的很,她叫孙英,您能不能不要让她落选,因为我已经给她说了,她能活下来,全靠当年您下旨免了米脂的徭役,才让我能够靠打工养活她,所以她已经决定愿意进宫服侍您一辈子,报您的恩德!”
“我相信没有比她更忠心乖顺的了,她很会照顾人的!”
……
朱翊钧也不只是读信,有时候也会让太监在一旁读信,而他只需要听就是。
这时,当太监田文读了几封信后,朱翊钧就心里就越发感到温暖,而突然觉得这些年没有白辛苦,也发现让百姓生活变好被百姓感激真的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事。
坦白而讲。
朱翊钧现在已经不是后世那样生活上颇为困窘,现在的他已经不缺美色,不缺金银珠宝,更不缺美味佳肴。
总之,物欲上的快感,已经让他不新鲜。
而这种精神上的愉悦,则让他感到很新鲜,也让他不至于在贤者时刻突然觉得人生很乏味。
金碧辉煌的华殿内,朱翊钧坐在榻上,静静听着太监田义读着这些信,如听梵音。
随着一缕来自窗外的花香从月下飘来,更让朱翊钧精神一振,而觉得今晚的夜色真的很美好。
田义也在读信的时候倍感荣光。
虽然他现在读信读的口干舌燥,但神情却是轻松怡然的。
有时候,他也忍不住笑意微露,而在瞥向朱翊钧时,眼里都更多了一丝崇敬。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服侍的这位皇爷的确是很得民心的,虽然自己失去了子孙根,但也没算白入宫,至少服侍的是一位得民心的圣君仁主。
尤其是在读到来自米脂县的一封信时,田义更是忍俊不禁起来,暗自在心里认真记下了孙英这个名字,且还瞥了朱翊钧一眼。
他在见朱翊钧也在这时抬头凝神听后,心里就更加打定了一个要让皇帝和这个叫孙英的贤淑姑娘产生些关系的想法。
田义在这样想的同时,还在继续读信。
<divclass='gad2'> “奴婢李进忠给皇爷叩首!”
而田义接下来刚念起一封信时,朱翊钧就抬头看了过来。
“李进忠?”
朱翊钧内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田义也因此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