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凤翼说后就又看向了韩光懋。
“至少现在是正常的,不然我们不会败!”
“只要天下之财真能一直增加下去,他就能一直正常下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只因为当权者能搞来更多的钱财而不用敛财于民,所以才能建新礼,正风气。”
“我们这些不合时宜之人才会显得不正常,才会落得被剐的下场。”
韩光懋这时说道。
……
养心殿。
滴答滴答的漏水声在高大庄严的大殿内有节奏的响着。
而与此同时,朱翊钧则正在对被召见的方逢时训话。
“卿当明白,新礼要想深入人心,在民智完全大开之前,只能以增天下之财的方式来让更多人接受新礼!”
“让更多人接受惠民同富国强兵一样重要的理念,使民众有个尽快由懦弱转为强势,使市民雇工能真的壮大到对抗豪右胥吏,进而保证朝廷治理天下能如使臂指,能使人人皆存社稷苍生之心,也就让天下永盛不衰。”
“但欲增天下之财,要么取之于外夷,要么取之于实务,两者皆需武备强大,方能对外使外夷畏服,对内使豪民不因机巧奸猾而只知坑蒙拐骗;”
“可现在,有不少的九边武臣皆上密奏说,边镇督抚和兵备道等文官克扣赏银补亏空,如此行径,如何让武备强大?”
<divclass='gad2'> “何况,赏银皆是朕的金花银发下去的,是朕的钱!”
“他们凭什么拿朕的钱去补亏空?”
“还有,他们怎么就亏空了?”
朱翊钧拿起一干密奏在方逢时面前晃了晃,倒也没说是哪个武臣密奏的,只一个劲地诘问方逢时。
朱翊钧随后还盯着方逢时,继续问道:“这些,你这个管军机的枢相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方逢时垂首答道:“知道!”
朱翊钧听后就松了一下肩膀,但语气则很森严地问道:“那为什么不上奏?!”
“回陛下,边镇产出少,所以很多时候遇灾,边臣会拿军饷军粮赈灾,这是常有的事,但也不排除,他们很多人会拿军饷军粮,尤其是克扣本该给立功官兵的赏银,输款于鞑虏,而请鞑虏不要犯他们这边,这样就算无功但也可以无过,武臣们也乐得如此,不用担心鞑子来犯,使自己因抗敌身死或承担失守之过,也只会跟着克扣军饷补足没被发的赏银就是,或者用杀良冒功的法子来冒领赏银,而文臣也会因为他们自己也输款鞑虏,所以也一般不会严查。”
“就这样他们便渐渐的互相隐瞒。”
“如此一来,因为边臣一心更愿求无事,而输款鞑虏,所以才使得边镇藩库出现亏空的情况。”
“当然,久而久之,因为文武之间皆官官相护,有时候直接挪用藩库公款乃至干没也是有的,乃至借着招待巡边科道与督抚官为名,用公款胡吃海塞送礼也是有的。”
“臣之所以不上奏,是因为这样做的人太多,而陛下日理万机,自太师去后光是荡除邪派、厘清正道,就花了不少心力,再加上又有征缅一事,另外东瀛开发的事也需要陛下烦心,所以没必要在这时候奏这事,让陛下烦心!”
“毕竟陛下是圣明之君,知道在惩办京中污蔑太师的邪派和对外征缅的事时,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严查亏空与漂没吃空饷事而使边镇大乱的,如此,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故臣才一直没有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