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给她添乱么。
“我现?在是豫州军录事,高羽唤我的?名字,或闻录事也行,不必称呼我殿下。”闻敬微哂:“我这‘殿下’也就那么回事儿。”
白马一战中闻敬斩获了战功,后?与高凤岐的?谈判中也是有功的?,他如愿留在了豫州,在豫州军中做了个录事,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封赏了,据说请功的?奏疏上是有为闻敬请封亲王的?,被?皇帝划掉了。
闻敬绝不会满足于一个不上不下的?录事职,但他此次不回建康却?叫人?捉摸不透。
他难道是不满皇帝划掉他的?请封?
“殿下的?名讳我等怎能冒犯,”骆乔客气道:“殿下不回建康,可有需要?我带的??”
闻敬想了想说:“我备些土仪,你帮我带给太子吧。”
太子?
骆乔长眉微挑,答应下来。
“娘,您觉得这宅子怎么样?旁边是乌衣巷,挨着太学,隔着长干里四条街,离青溪也不远,就是这着宅子只有三进,小了些。”骆鸣雁挽着姚莹的手一一点过宅子各处,说如何如何装扮,“等分了家,我去接您,咱们就住这儿。”
“你祖父能同意分家?”姚莹担心是空欢喜一场。
骆鸣雁笑容很冷:“三叔明?日到,再有几?日骆乔也来了,届时我再叫上王爷,时至今日,还能由得祖父同意不同意么。”
姚莹看着女儿的性格和处事手段一年年变,到如今这般强势有算计的模样,姚莹只觉得心疼。哪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纯粹快乐。
“娘您什?么都别管,只管收拾行李,我已经叫人?把这宅子收拾好了,就等着娘您来住。”
“好,我不管,我就享我闺女的福。”
姚莹眼角笑出细细的纹路,眼神?是清澈而幸福的。
她幼时在家中是受宠的女儿,婚后与丈夫相敬如宾哪怕有婆媳、妯娌的问题日子也还算不错,可在丈夫突然?去世后她的人?生急转直下,为了年幼的女儿她咬牙撑起大房把自己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女儿不听话?叫她伤心失望这都没?什?么,她想,女儿总归要长大懂事的,可她看到女儿真正长大懂事时她又全?是对女儿的心疼。
她的女儿与她的人?生际遇全?然?不同,可仔细想想,母女二人?的人?生又惊人?相似——因为有人?宠着,可以天真;因为身处逆境,只能长大。
“我姚莹有个好女儿,这辈子值了。”姚莹拍拍女儿的手,环顾了宅子前院一圈,指着一处道:“到时候在这里挖个池塘,种上荷花,又可赏花,又可吃藕,美哉。”
骆鸣雁叫跟在身边伺候的王府长史记下着手安排。
看过宅子又去建康京最大的酒楼吃了他们新上的菜色,骆鸣雁将母亲送回成国公府才回了彭城王府,进门得知闻绍在她微感诧异,脚步转去了闻绍住的吞舟院。
“王爷今日回来得倒是早。”通传后,骆鸣雁在偏厅找到躺在榻上由姬妾捶腿按摩的闻绍,略福了一福,在稍远的罗汉床坐下。
闻绍挥手遣退姬妾,起身也去罗汉床坐着,很是意气风发地?说:“祭天之事安排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叫手底下的人?去做便可,无需我时时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