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的只有他们,杜鸿渐听皇帝召他父亲回邺京,是心乱如麻。
“我就算担心又怎么样?我人被困在这里,我能做什么?”杜鸿渐的声音里满满都是苦涩。
席臻说:“写信给令尊,叫他别回邺京。直接来?我们鲁郡与你团聚呀。”
“我怎么写信给我爹?”杜鸿渐白?了席臻一眼。
“别装了,”席臻说:“你暗中与令尊通信。真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
“嘿嘿,早就被我们发现了。”席臻得意洋洋。
杜鸿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还以为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没?有被人发现。没?想到是他天真了。
“我没?有跟我爹说什么,我只是让他救我而已。”杜鸿渐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回想自己与父亲的通信,自认没?有什么特别的。再说了,他被关在这方寸之地,就算想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啊!
如此一想,他一下子又理直气壮了。
席臻道:“你是没?有跟令尊说什么,可是给你传信的探子那说的可就多?了。你想不?想听他都说了些什么。”
杜鸿渐闭上眼,并不?想听,装死。
“等令尊回到邺京,你们皇帝会将?他下狱。战事?失利,又爆发多?起民乱,你们的皇帝总要给朝臣和百姓一个交代。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那肯定就是臣子的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令尊。先是下狱,待看朝野反应,再决定是秘密处死还是弃市。”骆乔忽然?说道。
“你……”杜鸿渐兀自强撑着反驳:“你这只是猜测。”
骆乔道:“如果自欺欺人能够让你好受一些,那没?错,一切都是我猜的。”
杜鸿渐心绪大乱,摇头:“我不?信陛下会昏庸至此。”
霍协的确还没?有昏庸到这种?程度,他临危授命杜晓,是只道朝中能用的将?领不?多?了,对杜晓多?少还有一丝信任。
城中处处流传杜晓通敌叛国,故意战败,传得有鼻子有眼,霍协再气也忍住了,先把人召回来?问话,再做定夺。
然?而霍协想得再好,也架不?住他的儿子们帮他做了另外?的决定。
杜晓接到召令就卸甲返京,却?不?料在半路上遇到皇帝身边影子卫,说是奉了皇帝命将?他秘密处死。
杜晓不?信,在心腹的掩护下杀出一条血路来?逃走了,可他带着的心腹和护卫都死在了影子卫的屠刀下,只他一人逃出。
杜晓失踪的消息传到邺京,霍协大怒,当即下令发海捕文书。
然?后又是他的儿子们帮他,他下令叫人把杜晓捉拿归京受审。但是他的儿子们帮他改成了,捉拿杜晓,生死不?论。
真是好一帮孝子。
潮湿阴暗的山洞里,杜晓靠着崎岖肮脏的山壁,把偷来的烈酒喷在腿上的伤口上,然后再倒了一些在撕成条的布巾上面,把伤口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