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让她始料未及,今天他没穿黑色,而是配了墨绿色的高领毛衣。
顾黎安出门的行头里第一次出现了黑色以?外的颜色。
“阿福带过来的?”她明知故问,这?屋子好些天没回来过,冰箱里放的食物早过期了。
“嗯。热的。”他指指桌上的小笼包,“不是爱吃吗?阿福特意?跑了老远给你买的。他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云黛溪过去坐在他对面,满满当当一桌子吃的,这?些店都不在附近,阿福一定满城跑了不少地方。
除了早餐的味道,顾黎安身上还有她马鞭草沐浴露的味道。
“你用了我的沐浴露?”云黛溪看他。
“嗯,”顾黎安喝了口热粥,“不然呢?你也用过我的。”
身上散发着她常闻到的味道,认真喝眼?前一碗粥的顾黎安,遥远到不敢想象,而现在他正货真价实坐在她眼?前。
“我以?为你拒绝一切有香氛味道的东西。”
“以?前是。”他自然而然答,“不过现在觉得试试也未尝不可?。”
云黛溪也喝了几口粥,剩下的一概吃不下去,昨天晚上酒喝得不少,现在也还没什么胃口。
云黛溪问:“你后面怎么打算?”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搬过来。既然你不愿意?去那边,那只能?我过来了。”他满眼?认真的样子,“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今天让助理?收拾好了送过来。”
“这?好歹是我家。”
“是,所?以?是给你最大的权利,搬进你熟悉的地方。”
噩梦里的画面袭来,顾黎安叫她小偷的两个字还在耳边回响。
“我们都还算是清醒的人,现在这?样的关系,是笔怎么也算不清楚的糊涂账。不该再这?样下去。”
“你知道我去欧洲的那段东躲西藏的经历,教会我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
云黛溪放下勺子看着他,等?他的答案。
“逃避无法解决问题。最低谷的时候,我以?为可?以?在那里躲一辈子,再也不回国,这?样就不用面对母亲离世的事实,不用面对顾建华带着那个女人回家的画面。骗自己这?只是场快要占满一生来的旅行,等?回去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原样。”
“这?不是逃避,不能?偷换概念,是选择性放弃,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就不该再继续投入,否则跟愚蠢的赌徒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