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的眼神真诚:“阿德莱,是谁啊?”黄警官:“……”他身经百战,一眼看出这双红眸里没有任何伪装,他是真的在困惑,真的不知道阿德莱是谁。黄警官一时间有点拿不准陆昔的意思,不动声色地说:“阿德莱被锁链困在一个空置的教室里,发现时已经精神错乱,虽然他只是一只低级雄虫,但此事影响恶劣,虫族给予了最顶级的治疗,希望他能恢复清醒,说出事情的原委。”黄警官:“虽然他最后也没恢复正常,但却说出了你的名字,陆昔。”陆昔:“啧。”你表现得是不是太明显了?黄警官敲了敲坐垫:“想起来了?”“啊,是啊。”陆昔的嫌弃溢于言表:“那个臭名昭著的雄虫,当然想得起来。”黄警官:“那你认罪了?”陆昔:“怎么可能,我真没干——你确定他叫我的名字不是因为他看上了我?”陆昔指了指自己的脸蛋:“你看,我毕竟是这么好看的一只雌虫。”黄警官:“……”他坚定的眼神出现了动摇,以他对阿德莱过往经历的研究,不得不承认陆昔说得很对。但他只是一个来抓捕陆昔的小警官,他的看法不重要。将陆昔的另一只手也铐上后,黄警官耸了耸肩:“你知道这次的事件影响有多恶劣吗?”一只雄虫,竟然无缘无故受到了这样大的伤害,还是在公共场所内。他们甚至不敢将这件事披露出来,否则一定会引起巨大的恐慌,在这样大的压力下,他们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除了你之外,还抓了十几个雌虫,甚至有一只雄虫也受到了审讯。”那只雄虫是叫洛秋星……因为他平日里就和阿德莱有诸多龃龉,总是扬言要打阿德莱一顿,因此也被列为了嫌疑虫。一想到那个活蹦乱跳怒气冲冲的小雄虫,黄警官就头疼。他那个叫成彦的室友也怪麻烦的,没想到那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雄虫,居然是成家的唯二继承虫……成彦和洛秋星关系好,他们更得小心伺候着洛秋星。和那只难伺候的雄虫比起来,眼前这只黑发的俊美雌虫显得那样乖巧,让黄警官居然生出了一丝怜爱。黄警官低声道:“别担心,以我的经验来看,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多把你毒打一顿,咱们雌虫皮糙肉厚的嘛,忍忍就过去了。”陆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啊,是啊,我们雌虫不怕苦不怕累,流血流汗不流泪。”这话怎么听怎么阴阳怪气,黄警官一甩手:“审讯所里有个变态雌虫,你这种脸蛋,偏偏还是这种性格,会很讨他喜欢的。”陆昔觉得他话里有话,谨慎道:“什么意思?”黄警官幽幽道:“他的虫生信条之一就是:打是亲骂是爱。”陆昔张大了嘴:“……”传说中的抖s?车内一时无言,只有温暖的暖气呼呼地吹。陆昔悲伤地低下头,沧桑地笑出了一串气泡音。呵呵呵呵呵。当晚深夜十二点。审讯所内。值班的雌虫们围坐在小桌边,手里捏着一副破旧的牌,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筹码,几个塑料杯子里剩下一些透明的酒液,旁边一碟花生吃得七七八八。雌虫可以熬夜很久,但不代表他们一点感觉都没有。为了提神还是得做点事情来刺激一下疲惫麻木的精神。虽然今天有那只雌虫在,完全不需要他们警惕。但样子总也得做做的嘛。所谓的【那只雌虫】,实际上跟他们是同事关系,只是没有哪只雌虫乐意靠近他。离精神病远一点,否则会不幸,这是放在哪里都通用的道理。在看守们的左手边,有一个独特的牢房。这个牢房很是原始,用几根铁栏杆隔离出一个空间,可以直观地看见犯人在做什么。比起其他采用监控的牢房,这里显得如此简陋落后。但简陋并不是坏事,比起有可能被侵入,有可能被干扰,甚至可能会断电的监控系统,这样简单粗暴的牢房反而更值得信赖。如今在这牢房里的是一只黑发的虫族。说他是雄虫,他闻起来就不是,说他是雌虫,可他又显得太过于瘦削,说他是亚雌,可哪有这么高的亚雌?不过这事无关紧要,他们只要保证这虫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就好了。“吃。”“过。”“你他雌的是不是又耍赖?!”“滚你丫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千的?”他们打牌打着打着就有点上头,火气冒上来就开始互相推搡,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