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赢了?
其实他有很多话可以问的,齐筝不见得不回答他,可纪怀序却知道,唯一重要的只有一件事。
“你已经决定了?”他问道。
过了许久,齐筝的声音才传来:“嗯。我们都有很多的事要做,不该被无关紧要的东西绊住手脚。”
这句似乎格外真心些,但纪怀序已经分不清这是劝告还是借口。
或许他本就不是个将前途看得太重的人,所以他每次在心里偷偷描绘的未来,全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日常。他不明白,齐筝说的无关紧要究竟是什么。
纪怀序转过身,面上已经看不出情绪。
“我再问你一遍,是决定了吗?”
他的语气仍旧温柔,像是清澈而微凉的泉水,只是泉水下暗潮汹涌。
齐筝不自觉又摸上了那架被纪怀序擦了许多次的旧钢琴。虽然他从没明说,齐筝却知道,他在期待她有一天能在这里弹奏一曲。
她有过这个打算,但好像来不及了。
齐筝从琴凳旁站起身:“是的,决定了。如果齐颂的入学名额你要收回去,我也无话可说。正好名单还没公布,可以……”
“是无话可说,”纪怀序突然打断她,停顿的几秒里思绪万千,却只凝为很轻很轻的一句,“还是不需要了?”
齐筝没回答,纪怀序片刻后点点头,:“也对,总有人能给你更好的。”
很快,他用一种释然的语气说道:“但我说话算话。名单就快要下来了,不会有变动的。”
齐筝想要说句类似感谢的话,然而唇畔相触,却还是无声。
纪怀序抬眼看了看这个房子,状似随意:“你们不用搬走,我搬。”
齐筝还没反应过来,他便更加语出惊人。
“我会去申请休学。”
齐筝瞪圆了眼睛,语调瞬间失衡:“你疯了?他说了不会逼你退学——”
刚说完,齐筝恍觉失语,抿紧了唇。
纪怀序有种意料之中的平静,并没有对她的话有其他反应。
“只是休学一年而已。”
他没再解释,只是静静凝视齐筝,良久,突然轻笑道:“齐筝,你知道吗,我恨透了这种没有筹码的感觉。”
数月前,齐承坤为了长脸面,在品阁轻工厂投资了一批设备机器,然而数月后,还没等资金回笼,便被通知材料短缺,设备短期内是不可能出厂了。
这种设备只有那一家公司具有制作专利,而轻工厂按照原计划已经签署了旧设备的回收合同,在设备更换间便突然产生了空白期,也就是说工厂必然要面临停产一段时间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