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谦阳喝下之后眉头一皱,长公主笑了,“晚上好好睡上一觉,母后今天还问起来了,你甚少生病的,怎么一下就发热。”苏谦阳抬头看她,长公主脸上一抹揶揄,“行了,我和母后说了,这些日子你这么忙,身子累着,一不留心也容易受了凉。”听她这么说,苏谦阳才点点头,说的倒是一本正经,“朕出宫是有事情,顺道和贵妃一起回来而已。”长公主眼底一抹了然,不承认罢了,做姐姐的这点还瞧不出来么,收了药碗让他好好歇着,离开了承乾宫半个时辰后,昭阳宫那蒋茹茵接到了陈奉过来传话,皇上身子不适,让她前去侍疾☆、165好大的恩泽蒋茹茵到了承乾宫,皇上还在那看奏章,如今才是下午的时辰,蒋茹茵看他不甚好的脸色,劝道,“皇上,您睡一觉再看也不迟。”苏谦阳放下笔,声音有些嗡嗡,“你去内室,朕看完这些。”知道再劝说也没用,蒋茹茵去了内室,过了一会苏谦阳才进来。见蒋茹茵坐在窗边,又是嗡声,“陪朕睡一觉。”惜字如金。蒋茹茵觉得他的神情和往常不太一样,昨天来看被拒之在外了,自己和自己置气,今天过来了,还是有点呢,仿佛是不信自己怎么会感染了风寒。蒋茹茵替他脱了外套,仰头就能看到他微微泛红的鼻头,苏谦阳即刻撇过脸去。躺下之后,苏谦阳其实没什么睡意,平躺看着床顶,一旁传来蒋茹茵的声音,“皇上这么在意受了风寒,可都是臣妾的错。”侧头看她,她那眼底认错的成分少,揶揄的成分多,苏谦阳捏了捏她鼻子,声音依旧嗡嗡,“朕自登基以来就没有病过。”他在意的不是风寒病的大小,而是以往坚朗的身体,似乎随着年纪越来越长,状况也愈下,不得不服老。蒋茹茵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轻笑,“一年前,臣妾眼角多了条细纹,妾身足足有两天没胃口吃饭。”“生湛哥儿的时候臣妾就力不从心了。”苏谦阳知道她这是在安慰自己呢,随笑,“朕怎么没发现你眼角有细纹。”蒋茹茵干脆把脸凑过来给他瞧,“真的没有么。”苏谦阳摇摇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蒋茹茵红了脸,忙躺回去,只是轻哼一声,不过这一声里却透着愉悦,女人嘛,谁不爱听夸她年轻漂亮的话呢。时间过的很快,苏谦阳从被子底下拉住她的手,捏在了手中,他登基十年,却已经觉得做这个皇帝有些乏了,父皇在位二十五年,到终老,他都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太久了,也许这样的话说出来了天下人都觉得可笑,谁会嫌当皇帝当太久呢,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最好一直当下去。可也只有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了才会知道,根本没有时间去好好享受些什么。良久,苏谦阳问她,“你可记得当初说过的一句话。”“什么话。”“你当时和朕说,你也想要有那样的生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苏谦阳侧脸看着她,被子下的手握紧了几分。蒋茹茵怔了怔,“臣妾是说过。”“那你现在还想么。”苏谦阳定定的望着她。蒋茹茵呼吸紧促了几分,半响,轻轻点了点头,“想。”他笑了,往她那靠了靠,把她揽入怀里,下巴并着她的额头,“不过还差一点。”蒋茹茵知道他说的差一点是什么。在这宫中,不是永远都差了一点么。“朕问你,将来有一天能够过这样的日子,你是否愿意。”半响,苏谦阳又问她,声音低哑深沉。蒋茹茵鼻息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味道,此时脑海中有些乱,皇上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将来有一天能够离宫么。这想法生出来就被她否决了,生死都在这宫中,怎么能够离宫去过那样的日子。皇上的问声再一次传来,蒋茹茵闷闷的回他,“皇上这么说,太空谈了。”苏谦阳低头看她的脸,认真问,“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仰头就看到他的脸,下巴冒着些胡渣,声音哑哑的,蒋茹茵吸了一口气,点头,很快钻到了他怀里,有些恼羞的责备,“皇上不困么,养病的人还这么多话。”苏谦阳这回是大笑了,蒋茹茵在他胸前,都能感觉到这上下起伏,抬头瞪了他一眼,苏谦阳侧身让她面朝床内,搂住了她的腰,“好了,睡了。”蒋茹茵在承乾宫服侍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苏谦阳这风寒就好了,去上了早朝,蒋茹茵这边匆匆洗漱过去了景仁宫请安。皇后是越来越慈善了,宫中秋宴募集结束后,又去了南山寺祈福,今天过去请安,这又说起了今年施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