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没说,那就是没有。”蒋茹茵淡淡道,有些困乏,昨日在承乾宫她睡的并不好。紫烟给她换了一杯茶,“今早景仁宫请安,外头说娘娘是个好说话的,叶淑容这般说娘娘都没责备她。”蒋茹茵看了紫烟一眼,消息传的快,尤其是她的,“紫烟,别忘了本宫是什么封位。”贤妃贤妃,不就是要贤良么,叶淑容反讽着说两句不中听的,她若斥责她冲撞,那就是她这个贤妃娘娘傲气难相处,小心眼,毕竟她位高位,叶淑容位低,什么事,蒋茹茵先得宽容些,要把‘贤’这个字做到尽善尽美。她宽容了,那类似叶淑容这些说的再多,都是跳梁小丑…蒋茹茵这一睡,午膳都没吃,过了午时才醒过来,青冬把热着的菜端出来,蒋茹茵简单的吃了一些,刚睡醒,没什么胃口。屋外的天气很好,万里晴空,宫里四处都有着一股初春的生机在,蒋茹茵在走廊下呆了一会,回屋内,命人研磨,准备写信给祖父。蒋家要出这个头,势必要先和别的几家通个气,在蒋茹茵看来,如今和蒋家有关联的,在朝堂上说的上话的,程家算一份,张尚书家也能算一份,和祖父交好的,封晋候如果也能站出来的话,胜算大一些,还有王家,母亲的娘家,李家等等,站在背后的越多自然越好。想罢,有了思路,蒋茹茵写起来就快多了,五六张纸下来,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把信放入信封中,烧了印戳,蒋茹茵把信交给紫夏,“现在就送去蒋家,若是祖父让你留下,你就明日再回宫。”带上出宫令牌,紫夏离开了。没多久,容哥儿回来了。蒋茹茵见就他一个人,笑问,“你姐姐呢。”容哥儿坐上了凳子,“姐姐还没下课,让我先回来。”蒋茹茵摸了摸他的头,一转眼,他就这么大了。和平宁呆在一块的时候,这孩子真的是不起眼,可蒋茹茵知道,不论从哪方面,他都比平宁要努力,只是他从来都是一个人默默着,好像知道大家不希望他太出色。“今天学了什么。”青秋端上来了切好的水果,蒋茹茵替他拉了一下袖子问道。“老师讲了治家,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容哥儿说的朗朗上口,上课的时候老师念的多了,他就记进去了,末了,抬起头看蒋茹茵,“母妃,大哥对我们都很好,我们也尊敬大哥,这就是兄友弟恭。”“没有错,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此乃治家。”蒋茹茵点点头,见他明白,索性多给他讲了一些,“夫风化者,自上而行于下者也,自先而施于后者也,是以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矣。父慈而子逆,兄友而弟傲,夫义而妇陵,则天之凶民,乃刑戮之所摄,非训导之所移也。”容哥儿仰头听着,半响,点了点头,“母妃的意思是,若是父亲不慈爱,子女就不会孝顺,哥哥不友爱,弟弟就不会恭敬,风化之事,要自上而下,从前而后。”听儿子这个理解,蒋茹茵很欣慰,“对,夫不仁,则妇不义,但若是父慈子不孝,兄又弟倔傲的,那这些人,就是天生的凶名,训导已经改变不了他们,只能靠刑戮摄之。”到这里,容哥儿有些懵懂了,“为何父亲慈爱儿女会不孝。”蒋茹茵叹了一口气,“这就是人性,你这么想的,别人不一定这么想,将来你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母妃不能时时刻刻提点你,告诉你这些人的好坏,你要靠自己的双眼去辨识,用心去看他们的真假,待人待事都需恩威并施,且不能自降身份。”容哥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儿臣明白。”蒋茹茵把他拉到了身边,“你选了程家少爷和钱家少爷做你的伴读,你与他们相处可好?”“儿臣与他们相处的很好,母妃,钱之晟很能说,程文霖学识比儿臣丰富。”蒋茹茵也知道儿子自己挑的这两个人人品都是很好的,看他脸上露出的那笑,有同龄的玩伴,自然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他们与你今后相处的日子还很长,你要真诚,但有些时候要明白你的皇子身份,知道吗?”又见儿子迷糊了,蒋茹茵笑了,“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回来问母妃。”听了这么多,容哥儿这会正努力理解蒋茹茵说的,起身朝着她道别,“母妃您且休息,儿臣要好好想一想。”看他这郑重其事的样子,蒋茹茵心疼的很,想伸手摸摸他,最终还是放了下来,柔声道,“去罢,若是累就睡一会,晚膳了母妃派人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