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他在自己的领域中,最闪耀的样子。
“好。”盛如珩倒是没多想,且这事儿他擅长,“当你一天教练。”
人过得充实的时候,时间就过得特别快。
裴聆和蓝章也没特意约着做什么,就只是闲聊近况,散了各自回家,已经是近10点了。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夏日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地上还湿漉漉的。
天空不是黑的,是一种近似鸽子羽毛一样的灰色,路灯的光是暖的,影影绰绰的树木影子落在地面浅浅的积水里,风不大,吹得树枝轻轻摇曳,一片叶子缓慢地落下来,熨帖地平展地落在裴聆眼前。
前面不远处,一位母亲牵着小孩不紧不慢地走着,小孩玩心大,蹦蹦跳跳地去踩水坑,笑声顺着风声传来,还夹杂着两句母亲无奈的说教。
裴聆走在路上,刚和朋友吃完饭聊完天,心情本该是放松的,可他却莫名有些心绪不宁。
不知道是因为他到现在还没吃药,还是因为耳边细细簌簌的风吹树叶的声音,虫子低鸣的声音,不甚分明的脚步声……那些声音搅在一起,叫他太阳穴一胀一胀地痛。
在暗处,似乎有一道目光,无声地阴沉地锁定着他,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透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
裴聆环视四周,然后皱起了眉头。
出现幻觉了?
他加快脚步,走到了那对母子的身侧。
一直到踏进住户大楼,他才觉得那股令他浑身不舒服的窥探的视线消失了。
他想,或许确实是幻觉。
这一晚,裴聆睡得都不太安稳。
他像是又回到了父母刚出事那段日子,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但他并不将其定义为噩梦。
能看到自己挂念的、死去的家人,怎么能叫噩梦。
只是那些梦里让他一遍又一遍直面父母车祸后的场景,或许正因为他没看过现场,他的梦境才会带他去看。
看破碎的玻璃,看车窗上从撞击点向外而形成了发散状的裂痕,看触目惊心的血红色,看大车上的钢筋蛮横地插入他母亲的身体。
梦醒之后浑身的冷汗,控制不住的战栗、心慌,喘不过气。
他看到放在枕边的手机,几乎没有犹豫,拨通了一个电话。
……
盛如珩被铃声吵醒,困顿的脑子在看情来电显示的刹那清醒过来,只是嗓音闷闷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