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寒摩挲着她圆润的肩头:“朕知道你能做好。”
“皇后月份大了,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杨充仪。她跟你本就要好,想来你上手的更容易些。”
他淡笑了声:“只一点,别冷落了朕和咱们的宸儿。”
姜雪漪蹭了蹭陛下的脖颈,乌发毛茸茸的蹭过来,微微有些痒:“冷落了谁也不会冷落您和宸儿呀。”
“您和宸儿是潋潋最要紧的人了。”
她是会哄人的,这话便十分受用。
沈璋寒笑着吻她的额头,手指却使坏去挠她腰间的痒痒肉,姜雪漪痒得想躲,又笑得直想逃,最后只能泪水涟涟的瘫在他怀里。
晚膳用罢后,林威来报,说辅政大臣已经在勤政殿候着了,沈璋寒这才从未央宫离开,同她说就寝时再来。
御驾即刻启程从未央宫离开,在回勤政殿的路上,途径长乐宫,听得里头传来泠泠琴音。
沈璋寒支额合眼,并未让御驾停下,但琴音入耳,还是轻易辨出这曲调是踏雪寻梅。
是宁贵人在抚琴。
今日长安落雪,红梅盛开。
一曲踏雪寻梅不仅应景,亦能听出抚琴之人的心境如何。
踏雪寻梅的曲调既不热烈欢悦,也不哀婉凄清,而是恍然可见漫天大雪间,一人独自在冷梅盛开的雪地中赏景穿行的探幽意境,悠然清妙,安静通和,让人有曲径通幽之感。
宁贵人的琴技不如姜雪漪精妙,可她弹琴,琴音中往往情感充沛,能轻易调动人的思绪。对于善乐之人而言,这便是一项难得的妙处了。
沈璋寒睁开眼,淡淡道:“派人折些梅花给宁贵人送去。”
林威跟在御驾身边,稍稍一怔,颔首应下了。
今日皇后未去云华宫处理纯才人的事,虽有月份大了不便在雪里前行的原因,焉知没有不想掺和纯才人腹中皇嗣的考虑。
人虽未到,云华宫的事情她却不可能不知晓。
那她也一定知道,沈璋寒削了李贵嫔的协理后宫之权给了姜雪漪,还在今日抬了她的位份。
夫妻数年,沈璋寒和皇后心知肚明彼此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利聚而来,相敬如宾。
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他也很清楚皇后最在乎的是什么。
后位。
其实这些年,皇后一直很沉得住气,她也从不稀罕亲手下场掺和嫔妃之间的事,一是没必要,二是身为正宫,太过钻营反而掉价。
许是这三年他实在宠爱姜雪漪太过,又赐了宸儿那样一个名字,才让皇后深觉不安。
害怕日子久了,姜雪漪会不会有朝一日爬到她的头上去。
自小在后宫长大,沈璋寒备尝人情冷暖,虽说他只是个皇子,少接触嫔妃之间的争斗,可见得多了,就知道里头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回事。
深宫里的女人都会考虑自己和母族的前途,这本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