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很安静,只有指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钟吟怔忪低着头,无声地擦着眼泪。
“哭什么,”就在这时,那道欠揍的嗓音突然响起,“还没死呢。”
钟吟猛地抬起头。
不知什么时候,病床上的易忱已经睁开眼睛。
虽然面色还是苍白,但眼神却恢复明亮,正定定地看着她。
“放心。”他勾起唇角,“也没傻。”
一时间。
钟吟捂住脸,不知是哭还是笑。
她张了张唇,想要说话。
这一刻,她错愕地发现,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万千言语只化作一句沙哑的,“没事就好。”
他没说话,只在看她。
带着让她承受不住的重量。
“我去叫医生。”钟吟抹了把脸,刚要走,手腕被易忱握住。
她回头。
“吟吟。”他很低地唤出一句,撑着要坐起来。
钟吟僵硬着回头。
拧眉:“你别乱动。”
易忱仍充耳不闻地盯着她看。
“你在担心我。”
钟吟抿唇,不想应答。
易忱执拗地望进她眼底,“我看见了,你眼睛里有我。”
最后一句,他说得慢却笃定:“你信不信,你喜欢我。”
易忱的诊断结果出来后,才终于让所有人松了口气。
意识清晰,神经方面也没问题,只是轻微脑震荡,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连白帆和钟正钦都赶来了京市一趟,带着厚厚的补品来到医院,拉住顾清的手,好一番感谢。
她眼眶红红,“真的是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小忱,我们吟吟哪里受得住这么一下。”
白帆说话时,钟吟就站在旁边,脊背如灌了铅般沉重。
易忱的感情,她没法回应。
现在还有重如山般的恩情,沉甸甸地压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