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做什么?一大早起来就自作孽地想这种明明知道会让自己不好受的事情.
摇了一下头,重新振作心神,有点困难地不惊动身边熟睡的人起身,昨夜的性爱到今天犹有余威,不但腰疼,身体又缺乏动的力气.
……他跟沈卫南的开始,就是从身体开始的,如果不是那一天他想要找个人陪,如果不是沈卫南灵机一动想找个新的床伴试试,或许他们俩,不会有交集的时候,今天他也就不会像这般进退两难。
七年前有人说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性欲。
女人一年两年不性,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但是男人一两个星期连“自助救济”都不曾有过的话,那叫不正常。有一部好莱坞电话名为“停机四十天”,里头讲一个男人决定四十天里不能发生性关系(包含自助救济)所发生的事情。
外国的风气比较开放,也许四十天不做爱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惊讶的事情,但是在台湾这种还算保守的社会里,男人四十天没有性关系,不自力救济,似乎只能被例为“清高”而非不正常。
博亚秀自认自己是个正常的人,而且比起自力救济,他觉得有伴侣的性爱会更加愉快,只是他不喜欢随随便便的性关系。他所希望的性爱,即使没有爱,也必须有点感情。因此通常他的对象都是固定一人很久,直到对方或自己觉得无法继续时才会换对象试试。加上他是个极为保守的人,所以尽管从上大学之后他就开始懂得与人发生关系,但是对象却仅仅只有一人,而且在上个月分手。
同性恋找伴侣是难以公开的行为,他上一个男朋友是主动对他追求,要他自己去寻找并且开口,到目前为止还不曾有过。
听人说,同性恋酒吧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尤其是在林森北路上的一家。
其实不是刻意要来找伴,因此连身上的衣服都没仔细考量过,如果不是家教的学生就住在这条路上,如果不是正好红灯让他有机会瞧见那隐密的招牌,他也不会鬼迷心窍地将机车停下来,然后背着重重的高中教材踏入如此暧昧的场所。
谣言并不一定都是假的,这里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当他进来这家看起来颇为高级的酒吧,瞧见里头形形色色的人之后,他下了这个结论。
不同于电视电影里头所拍摄出的幽暗不明景象,这间酒吧灯光是属于比较明亮的蓝色,映在纯白地墙上,随着四处摆放的水族箱跟琉璃水晶饰品,呈现出斑驳晶莹的流离美。地板也是白色的大理石,干净光滑得不像时常有人踏过一样。
他进去一个地方,总是会先看看地板,通常一个地板干净光洁的地方,代表必然的秩序。而这里的人,不管是服务生还是聊天喝酒的客人,看起来都很“干净”,有不少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那种社会所谓的菁英分子。
好奇怪,这样的地方不是通常是会员制,要不然就是有什么特别限制的不是吗?怎么刚刚他进来的时候,除了门外的服务生看了他一眼之外,竟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扰。
“第一次来?”像是感觉到他的疑惑,吧台后的调酒师轻轻笑问。
“是啊!应该说我第一次来酒吧!”
“看得出来,第一次来,本店送你一杯调酒,喜欢喝酒吗?”
博亚秀马上摇头,他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很容易脸就起酒疹。
“那我帮你调一杯淡一点的。”一边说,一边从小冰箱里取出柳橙汁,先倒了一点点琥珀色的液体到透明盛着冰块的杯子里,再倒入鲜黄色的柳橙汁,倒的时候鲜黄色的橙汁沿着杯沿慢慢流入不打扰底下的琥珀色液体,最后插上一根玻璃棒,很快地调好一杯分成两种颜色的调酒。
博亚秀看了调酒师一眼,想也不想直接将两种颜色用玻璃棒混合在一起,慢慢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