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顺着萧沂的目光望去?,「想来是思念院子里的人。」
萧沂转头,「要进去?看?看?吗?」
「好啊。」林惊雨走上前,「妾身也很?想见?见?殿下儿时?住的地方。」
林惊雨随萧沂走进屋子,这儿荒废太久,但屋子里却干干净净,连蜘蛛网都没有,看?来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
屋內布置简单,或许该说是家徒四壁,只有简单两张床,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个灵牌。
萧沂跪下,朝牌位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沉重。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石榴,剥开,像是一个孩子给母亲剥石榴,萧沂道:「若院子里的石榴树也能结成这么大的石榴就好了。」
「也不必出去?求人。」
「若能待在这永巷一辈子就好了。」
他续续说着,有好多话此刻只化作几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家常。
萧沂起?身,把剥好的石榴给林惊雨,林惊雨一愣,「给你娘亲的石榴,给我?做什么。」
他道:「娘亲吃不到,石榴又到不了地下,总不能浪费了。」
林惊雨接过,一颗颗硕大朱红的石榴握於她的手中,她望向灵牌,萧沂的母亲尸骨无?存,没有坟墓,唯有一个灵牌可以?祭奠。
林惊雨要跪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撑住她的胳膊,「你不必拜,地上都是灰。」
她回头一笑,「討了雾夫人的石榴,总要谢她,再且我?这个做儿媳的,总要拜过婆婆。」
萧沂松手,「好。」
林惊雨俯身像萧沂一样,磕了三个头,最后一下她抬起?身,「您在天上不必担忧,我?是殿下的妻子,往后我?会陪在殿下身边,陪他一起?走。」
妻子。
萧沂站在林惊雨的身后,望着她虔诚的身影,恍若真是他的妻子。
一缕斜光下,灰尘波光粼粼。
她转头,莞尔一笑,「殿下,你还要带我?去?哪。」
萧沂嘴角牵起?,清浅悠然,转身道,「我?再去?见?一个人。」
院子后面?还有巷口,林惊雨随萧沂走在后头,她以?为里面?会更荒凉,进去?见?一个老人躺在椅子上,椅子前后摇晃,听到有人进来时?她一顿。
老人转头,她看?起?来神志不清,疯了许久。
见?到萧沂时?,她呆呆问,「你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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