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雨拍了拍萧珠的脑袋,「好了好了,不哭,明日?皇嫂替你教训齐旭。」
「还是皇嫂好。」
旁边二人依偎,萧沂淡笑,他不经意间看见?远处萧筠站在帐篷下,朝他微微一笑。
萧沂道:「你先陪公主,我还有事,去去就回来。」
林惊雨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萧筠,一下明了,她点头,「兄弟难得相聚,你们好好聊,不急着回来。」
「嗯。」
小河流水潺潺,秋蝉寂寥,远离篝火喧囂,静謐可听风声。
风吹得树枝摇晃,萧沂愈发觉得,天?要下雨。
他与萧筠並肩而走,兄弟二人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单独走在一起?閒聊。
萧筠道:「今日?夜色真美?,是个好天?气。」
萧沂望着漆黑的夜,风吹起?他的衣袍,他双眸虚了虚,「但愿如此。」
他望向萧筠,「恐怕皇兄今日?,不只是与我寒暄那般简单吧。」
「砚舟一向心思多。」萧筠道:「我今夜寻你,確实是有一事想告知?与你。」
「何事。」萧沂轻笑,「想来不是一件好事。」
「此次边疆歷练,我见?环境恶劣,民生疾苦,军队血汗,还见?贪官腐败。」
「皇兄何时学会卖弄关子了。」
萧筠一笑,开门见?山,眉却沉重,脸色渐渐严肃,「我偶然瞧见?,长孙族的大公子,私吞军粮,我本以为是贪官腐败,便?派人偷偷跟去欲捉脏缉拿,却见?长孙族的军队,不只是粮餉,还有兵器,皆藏在山洞里,每月十五将其运往京城。」
萧沂皱眉,敲打腰间玉佩的手指停顿,「皇兄的意思是,长孙氏欲要谋反?」
「我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为扶二皇子为储君,未免太鋌而走险,拿上全族性命。」
萧沂点道:「或许要谋反的不是二皇子,而是整个长孙族,长孙全族替皇帝打了半辈子仗,已经不满足只是当朝廷之臣,长孙氏打天?下,亦想要天?下。」
「可君是君,臣是臣,如此有违君臣,实乃谋逆。」萧筠嘆气,「再?者,他们不要命了吗,他们打仗有功,可父皇给他们的荣华富贵还不够吗,谋逆,是要弃全族老小而不顾。」
「本就是刀山火海里舔血出来的,长孙氏的强大,在於他们不要命,不要命的人,野心越强大,他们为做得,能?捨得,亦不择手段,我佩服他们,但这辈子也?只会是敌人。」
萧沂轻轻摇头,「故彻底剿灭他们,是个难题。」
「砚舟不必担心,再?怎么,君是君,臣始终是臣,永远也?越不了皇权。」
萧筠背手,望着远处篝火,边疆歷练,他已做到处事不惊,游刃有余,眼中?已有帝王将相之色。
「我已让心腹兵部侍郎徐大人,顺着军餉一事,顺藤摸瓜收集长孙氏罪证半年之久,如今已有结果,我这次回京便?是为了此事,待围猎结束后上朝堂,我便?向父皇稟报此事,将长孙氏的罪行公之於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