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长公主脸色一沉,“一群贪生怕死,避重就轻的,让他们现下便回去吧,以后仁寿殿也不会再传他们!”
便有宫人却行退下,传令去了。
福宁长公主这才看向邓皇后,“母后既已无恙了,皇后也先回去吧,有本宫和丹阳服侍母后即可。”
她实在见不得皇后这副虚情假意的样子,还不如趁早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
邓皇后却是笑道:“本宫还是留下,等到母后醒了,再告退也不迟,也好替皇姐分忧解劳。”
说着眼珠一转,“哟,施医官的脸这是怎么了?方才在里边儿,光线暗,本宫又担心母后,倒是没注意到施医官的异样,如今方瞧见,这是被谁给打了不成?竟把好好儿的一张脸给打成了这样,真是可怜见的!”
邓皇后早注意到施清如半边脸又红又肿了,想到她一直在账内,韩征却不方便进去,自然不知道她挨了打之事,而打她的之人,显然要么就是福宁长公主本人,要不便是福宁长公主授意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以韩征对那小贱人的宝贝劲儿,少不得也要跟那日对付她一样,狠狠发落福宁长公主一顿才是。
那她便有好戏瞧了,她吃的大亏短时间内怕是找补不回来,短时间内,也不能再对那小贱人出手了。
可能让她这个可恶的大姑姐也跟着自己吃一样的亏,也算是稍解了她心头之恨!
邓皇后这么一说,韩征与萧琅不约而同都看向了施清如的脸。
果见她半边脸又红又肿,甚至能清晰的看见巴掌印,当时掌掴她之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她又有多痛,有多难堪,可想而知。
韩征立时面沉如水。
还当福宁长公主只是口头上嚷嚷着要打杀那丫头,却终究还来不及行动,他来得还算及时。
却没想到,他还是来迟了,她已经吃了亏,好好儿的一张脸又让打成了这样,简直是看了就让人生气!
韩征就算心知肚明邓皇后摆明了就是在挑事儿,似笑非笑看了邓皇后一眼后,还是淡淡开了口:“皇后娘娘不说,臣还真没看见,施医官这脸,明显是让人打了吧?她可是给太后娘娘治病的功臣,谁敢如此对她?长公主,臣来得迟,不知道之前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长公主却一直都在,能否告知臣一声,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打了施医官啊?”
宫人们动手的可能性很小,那便只能是福宁长公主自己了,以她的骄横跋扈,听说发起怒来,抓着什么便往下人身上砸,甚至拿鞭子抽人都是常事,那丫头在她眼里,无疑也在‘下人’之列,当然不会客气。
可才有皇后的前车之鉴,她心里应当很清楚,到底哪些人打得,哪些人打不得才是!
萧琅也已想到八成就是自己的母亲打了施清如,看向福宁长公主,不赞同的道:“母亲,不管怎么说,也不该对施医官动手才是,像她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到了哪里,到了任何人面前,都该得到应得的尊重才是!”
他前脚才向韩征作了保,他母亲后脚便以实际行动,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让韩征怎么看他?
只会越发不相信他能护好施医官,越发不会放手了吧!
福宁长公主听韩征明知故问,指桑骂槐心里已经很不舒坦了,谁知道自己的儿子也跟着跳出来拆自己的台。
脸色就更难看了。
狠狠瞪了明显挑事儿的始作俑者邓皇后一眼,哼,当她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呢?这是自己不好了,便也看不得别人好,定要将别人一并拉下水,淹得半死才开心呢!
瞪得邓皇后低下了头去后,方看向韩征,似笑非笑道:“早听说韩厂臣护短了,倒是没想到护短到这个地步,本宫今儿可真是开了眼界。不过你既问了本宫,本宫少不得要告诉你,是方才母后忽然晕倒了,本宫又急又怒,母后跟前儿的宫女采桑见状,既是出于担心母后,也是急于为本宫分忧,便误会了本宫的意思,直接上前打了施医官一掌……采桑,你还不出来向施医官赔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