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清如忙道:“我会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的。你也千万要保护好自己才是,最好过些日子太后大好了,你还是设法儿出宫,回家去的好,不然天长日久的,还不知道以后会……”
话没说完,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似的,下意识看了过去,就对上福宁长公主似笑非笑的双眼。
余光再看一旁的尹月华,已将头低得更低,整个人都缩小了一团似的,显然此番真怕了福宁长公主。
施清如不由攥紧了拳头,这样一个祸害,也不知道老天爷几时才会收了她?!
并未注意到福宁长公主眼珠直转,怕是又已有了害人的主意。
太后到底久病之人,晒了一会儿太阳,便撑不住昏昏欲睡了。
段嬷嬷怕她着凉,忙又指挥宫人小心翼翼给抬回了寝殿里去,好一番忙碌后,才算是安顿了下来。
如此平静无波的过了两日,隆庆帝仍是一直歇在碧水阁那位新晋的云婕妤处,再没踏足过春禧殿,还因春禧殿老是打发人去求见,弄得他很是不耐烦,骂了大小陈婕妤一回:“之前还觉着挺善解人意的,如今方知道,都是装出来骗朕的,不然就是恃宠而骄!”
打发御前的人跑了一趟春禧殿,狠狠申斥了大小陈婕妤一回。
弄得姐妹两个是委屈不已,还要担心福宁长公主怪罪,真正两面都没讨着好,大陈婕妤还罢了,并不是真病,小陈婕妤却是实打实撞破了头的,一急之下,伤势反倒加重了。
把福宁长公主气了个倒仰,只觉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对,自己就找不到任何一件顺心的事!
偏太后虽已有了好转,依然是句不成句,一日里大半仍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她一时半会儿间仍是倚靠不上。
想来想去,也只能把某个虽还没成形,但真要实施起来,其实胜算也挺大的计划,提前付诸于行动了……
这一夜,又轮到了施清如值守仁寿殿。
仍是跟之前那一夜一样,其实并没多少事儿,段嬷嬷因近来太后终于有所好转了,心里其实对施清如还是有所感激的,眼见已快要交二更了,便低声与施清如道:“县主要不去厢房睡一会儿再过来吧?夜还长得很,总不能让您一直干熬着,要是临时有什么事儿了,我再立时着人去请县主也就是了。”
施清如想到上次那一夜自己熬得那般的艰难,到头来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如今隆庆帝又有了新人,白日都好久不曾踏足过仁寿殿了,更遑论大晚上的宫里各处都早下了钥。
便也没坚持,点头道:“那我去小睡一觉便过来,多谢您了。”
段嬷嬷便指了个宫女带她去厢房,“你好生服侍着县主。”
施清如再次向她道了谢,随那个宫女一路去了厢房里。
却是前脚刚进屋,后脚尹月华那个自宫外带进来的贴身丫头纯儿就找了来,行礼后小声道:“县主,我们小姐从傍晚起时,就一直肚子痛,到现下都还没能缓解,奴婢说要回了长公主,我们小姐又不让,奴婢只好偷偷来找您了,不知您可否去给我们小姐瞧瞧?我们小姐是真的很不舒服,想来事后长公主知道了,当也不会怪罪的。”
施清如闻言,忙道:“那你快给我带路吧,这病情如火情,怎么能拖呢?你家小姐也太省事儿了,亏得有你这个好丫头。”
又叮嘱了那被段嬷嬷指派过来服侍自己的宫女,让她别声张后,才急匆匆随纯儿去了。
一时到得后边儿尹月华的屋子,施清如进屋一瞧,果见拥被而坐的尹月华满脸蜡黄,无精打采,瞧得她来了,也是提不起精神,只弱声说了一句:“清如,你来了。你这丫头,怎么一点不听我招呼呢,我又不敢大声喊,回头再与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