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边说,便觑着施清如的脸色,见她阖了眼睛不说话了,知道她多半是默认了,心下一喜。
虽很想一直都看着她,细细来一场视觉和感官的双重极致享受,到底顾虑着她脸皮薄,不敢操之过急,一个弹指,便熄灭了桌上的灯,又放下了床帐。
总归来日方长,等将来她习以为常了,他有的是时间满足自己那些只适合做不适合说,也只想对着她一一实现的愿望……
翌日,施清如醒来时,韩征已经不在了,她摸了摸旁边的被窝,已经几无热度,显然他已离开有一会儿了。
她伸了个懒腰,想要坐起来,却是刚一动,便浑身说不出的酸软无力,尤其腰腿以下,不由暗啐起某人来。
把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快一宿,要不是她苦苦求饶,他只怕还不肯消停,可真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她从来只听说过那什么……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到了他这儿,愣的掉了个个儿,没有累死的牛,只有差点儿耕坏的田啊!
可闻着账内他特有的夹杂了好闻松枝香的气息,施清如却又觉着说不出的窝心与幸福,两辈子以来,她何尝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幸福时光?
她的手忽然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忙拿出来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荷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粒黄豆米大小的金刚钻,满京城只怕也找不出第三颗了。
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遒劲有力的字“压岁钱”。
施清如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某人真正想写的只怕是‘睡’,而不是‘岁’,想着昨晚某人可不才压着她睡了一晚上么?
收压岁钱便也收得心安理得了,这可是她应得的……
不过,出力的人几乎一直都是他,她要不要也打赏他一点辛苦钱呢?
宇文皓之死(上)
一直到外面传来桃子的声音,“小姐,您起了吗?”
施清如这才回过了神来,忙把荷包放回了枕头下,扬声道:“已经起了……”低头一看,自己衣裳完整,浑身也清清爽爽的,当是她睡熟后,韩征给她收拾穿好的。
再撩帘一看,屋里也没有任何的异样,继续道:“你打了热水进来吧。”
桃子便应了“是”,很快端着热水推门进来了,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
施清如见状,想到韩征昨晚留宿她房里的事,瞒得过家里其他下人,可瞒不过桃子和采桑,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咳嗽了一声后,道:“师父起了吗?”
一面说,一面掀被下了床,却是腿一软,差点儿就栽到地上,还是忙忙扶住床,才稳住了,少不得又在心里骂了韩征一回,他昨晚还说今晚也要来看她,什么看她,分明就是想再……看她今晚还让不让他进门!
好在桃子到底是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并不能自施清如腿软这一点,就瞧出什么端倪来,毕竟韩征是太监早就是所有人心里根深蒂固的“事实”了,在明里暗里那么多双眼睛的时刻注视下,想要瞒天过海这么多年,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哪怕昨晚韩征留宿了,桃子和采桑也只是觉得他和施清如是太情浓了,舍不得分开,二人至多也就是同床而卧,同榻而睡而已,却不知此“睡”非彼“睡”。
桃子忙上前扶住了施清如,待扶了她到妆台前后,方笑道:“太医一早就起身进宫去了,说是不去司药局瞧瞧,不能安心,不过应当午时之前能回来,让小姐等他用午膳呢。”
施清如点点头,“嗯,那我明儿早些起来,换我去司药局瞧瞧,总不能只让师父一个人受累才是。”
司药局的新晋女官们因大半都是京城京畿人氏,施清如总不能连年都不让她们回去过,一一问准哪些人要回家过年后,便提早排好了班,以确保人人都能歇息到,司药局又不至无人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