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征见她一副娇俏可人的样子,这样的她他已好久没见了,实在是久违了,不由心下一热,凑到她耳边道:“怎么无功不受禄了,我听说过一个说法儿,‘压岁压岁’,其实就是‘压着睡’,以后你多让我压着睡几次,不就……”
话没说完,已意识到自己造次了,本来这样的话搁以前,他是随便说的,也自信施清如不会恼,反而是彼此间的一些小情趣,可如今说来,就得怕万一会惹她不高兴了。
不由懊悔起自己的孟浪来,忙补救道:“清如,我没有旁的意思,就是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别生气……”
话没说完,施清如已笑道:“这般高兴的日子,我干嘛要生气,我又岂能不知道督主是在与我开玩笑?你就别懊恼了,当然你若实在懊恼,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的压岁钱吧,不过你自己说了要大大的,可别只是说说而已啊。”
顿了顿,声音压得越发的低,“反正你也吃不了亏,以后总能……找补回来的。”
饶是韩征耳力过人,也差点儿没听清,待反应过来,立时满脸的笑容,道:“放心,肯定是真正的大红包,只要你要,我的一切,连同我这个人,都可以立马双手奉上,红包算什么?”
施清如又嗔了他一眼,“不过几日不见,督主的嘴巴又甜了几分,功力又见长了啊,这是吃了多少蜂蜜呢。”
二人正凑在一处你侬我侬,小杜子进来了,“干爹,姑娘,可以开宴了……”
待看清二人正说小话儿,那种亲昵与温情,那种连带他们四周的空气都跟着变得甜蜜了起来的感觉,他已好些日子没在二人身上看到、感受到过了,再看屋里其他人,也都时不时的看他们一眼,脸上都不自觉带着欣慰的笑,不由大是后悔,他这也进来得忒不是时候了!
果然韩征与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要么不善,要么不赞同,显然也都觉着他进来得不是时候。
小杜子只有讪笑,这也总不能耽误了年夜饭吧?
好在是施清如立时笑着道:“那就让她们上菜,大家也都就坐了,准备开席吧,待会儿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杜子这才如蒙大赦,忙忙吩咐丫头婆子们上菜去了。
很快凉菜热菜都上齐了,丫头们又上了温好的酒来,男人们那一桌喝的是太白酒,女人们这一桌则喝的金华酒。
施清如见她们这一桌人少,又叫桃子和采桑坐下了。
沈夫人与柳夫人也没觉着轻慢,别人不知道采桑是宫里出来的,她们却是知道的,虽以前在宫里时没机会见到,但太后跟前儿随便一个宫女,尚比低等无宠的妃嫔尊贵得多,采桑还曾是太后跟前儿得用的,自然有资格与她们同桌而食。
至于桃子,那是县主以前在娘家时,就服侍身边的老人儿的,自然更不一样了。
且人多反而更让二人自在些,那样她们也不会觉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有意无意落到她们身上了。
因此一场晚宴下来,可谓是宾主尽欢。
男人们那一桌就更是人人尽兴了,等都有了酒后,沈留与小杜子也敢开韩征的玩笑了,又争着敬韩征的酒。
待之后在小杜子的提议下,玩儿击鼓传花时,小杜子还有意把花儿落在了韩征怀里,然后起哄让他讲笑话儿,常太医也跟着起哄。
韩征推拖不过,只得讲了一个,“玉帝想要修缮凌霄殿,可惜银钱不趁手,便想把广寒宫卖给人间的皇帝,皇帝听说后欲买,玉帝便派了灶君下凡去议价。等灶君上了朝堂,文武百官都纷纷议论,‘这天庭中人,怎么这么黑呢?’,灶君答道,‘天下中人,本来就没有白做的。’”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发笑起来,桃子更是笑着小声与施清如道,“还当督主自来都冷着一张脸,不会讲笑话儿呢,没想到原来挺会讲的。”
施清如白她,“督主几时自来冷着一张脸了,这不一直在笑呢吗?”
桃子撇嘴,“那还不是因为小姐在么,小姐不在时,我可从未见督主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