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没想到,顺天府来人之前,麻烦已解决得差不多了。
当下顺天府的官差们便开始驱散起民众们来,民众们该看的热闹都看完了,自觉也做了一回正义的使者,让坏人的奸计没能得逞,心满意足,便也都三三两两的散了。
施清如与常太医这才坐上马车,也懒得再与施家众人多说一个字,直接让车夫调转马头,从另一边路口绕道回了家去。
余下施家众人留在原地,站的站,躺的躺,懊丧的懊丧,惧怕的惧怕,茫然的茫然,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施清如与常太医终于回到家时,天已经快黑透了,比他们往常回家足足晚了大半个时辰。
桃子早等得满心的着急了,在大门内走来走去的。
好容易见师徒两个回来了,她忙迎了上来:“太医,小姐,您们可终于回来了。今儿怎么这么晚啊?可是临时遇上什么急事了?”
常太医先道:“是临时遇上了一些事。你服侍了你们小姐先回房更衣梳洗去,等收拾完了,再到前厅用晚膳,让她们做两样清淡爽口的菜来。”
桃子忙应了“是”,去厨房传了话,便忙忙赶回了房里服侍施清如。
因见她情绪一直不高,不免有些担心,可又不敢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施清如梳洗一番,换过衣裳后,才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些,这才发现桃子满脸的担心,忙笑道:“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先去用膳吧。”
起身带着桃子去了前厅用膳。
一时膳毕,常太医待桃子上了茶来,便叫她先退下了,方正色问施清如,“徒弟,这次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就怕他们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教训,回头又故技重施。一家子黑心烂肝的东西,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也异想天开到了极点,你不狠狠让他们痛一次,让他们以后再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他们便始终会以为只要有血缘关系在,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他们下狠手,他们也终究会如愿以偿,啃下你一块儿肉来!”
顿了顿,“你母亲真是中毒而死的吗?那就报官去,让官府将他们绳之以法,该偿命的偿命,该充军流放的充军流放,总之这次决不能再听之任之了,不然不时的恶心你一次,你还过不过日子了?你若是下不了这个狠心,就让师父替你去办,师父绝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恶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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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官完了
施清如见常太医满眼的气愤与心疼,心里一暖,道:“师父,我母亲的确是中毒而死的,我也想过要报官。可一来年代久远,取证其实已经很难,我怕到头来什么都没能办成,反倒惊扰了我母亲亡灵的清净;二来,当年灌我母亲毒药的人是前施二太太金氏,施老太太不过是帮凶,施家其他人更只是知情而已,甚至好些压根儿不知情。而金氏也已因不守妇道,与和奸夫所生的两个儿子一起被沉了塘,首犯已死,所以就算证据确凿,只怕也判不了施家人太重,我便不想去大费周章了。”
常太医皱起了眉头,“若施家人只是帮凶,首犯是那什么金氏,还早已死了,那的确判不了其他人太重了,可就这样放过他们,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看来只能找韩征,让韩征教训他们了,——这次徒弟你可别再拦着我,不许我告诉韩征了啊,不然我铁定憋屈死,气死!”
施清如忙笑道:“师父别气,为那起子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当,况我也没说不许您告诉督主啊。”
且这次也压根儿瞒不住督主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那四个护卫他们师徒的缇骑更是全程都在,便师父不告诉督主,他们也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的。
少不得只能让督主为她出一回气了,不过如今二人关系今非昔比,他帮她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就如她帮他做什么也都是心甘情愿理所应当一样,倒也没什么可扭捏矫情的了。
本来施家人,尤其是施延昌和张氏,也该狠狠得一个教训了!
常太医这才舒展开了眉头,“你没想过拦我就好,那我明儿一早就找韩征去。你也别将今儿的破事儿放在心上,今晚好生睡一觉,明儿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以后更是每一日都是全新的;你也有我、有韩征了,我们都会一辈子对你好的,旁的那些黑心烂肝的渣滓,你就当这世上压根儿没有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