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光亲不够,要你用身体弥补呢?”“那就用身体弥补吧,管他呢!”走肾不走心!裴雪跑着跑着倏地扬起脑袋问:“哥哥,你从刚才开始在嘀咕什么呀?什么撒娇,弥补什么的……”“啊,我那是——笨蛋裴雪!快看路!前面有一个阵法,啊啊啊停下来!!”琴小寂边叫边用力拉扯裴雪耳朵,然而没能扯停它,最后一个急刹没收住,青芒大盛,一狼一崽直直摔入树林最深处的一块传送阵法,转瞬间消失不见。……玄天宗。执掌刑法的长老从水牢出来,一眼看到端立在白玉石柱旁的宗主,云呈离。他走到云呈离面前,弯腰揖了个礼,后者垂眸,声音有点冷:“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长老摇摇头,叹息道:“欺霜这孩子太死倔了,共十二道戒律鞭,每一鞭都下了狠手,道道见血,却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我就奇了怪了,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针对韶风,起初傅渊也是……”“傅渊是被利用的,”云呈离顿了顿,接着道,“但若他不对韶风怀有嫉妒之心,也不会遭到利用,如今傅渊已受到应得的惩罚,宋欺霜将得到的处刑不应比他跟幼怜轻,这你应当知晓。”云呈离有一点与段韶风很像,那就是对待魔修以及辟海矢志宫的人都深恶痛绝,何况宋欺霜还是辟海矢志宫的右护法,享有一定权利。“是,是……”长老擦了把汗,“那孩子……宋欺霜性子执拗,这都多少天了,恐怕再审也审不出什么话来,是直接动刑吗?如果动刑,该动什么样的刑呢?”“对于魔修,扔祭魔渊在合适不过的了。”一声令下,云呈离又道,“即日起昭告天下,将宋欺霜以私通魔宫之罪扔如祭魔渊,以此不仅能挫挫辟海矢志宫锐气,还能杀鸡儆猴,让那群奸佞魔修明白潜入玄天宗充当细作,会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虽然这样做确实能让玄天宗在修真界内威严更甚,但是——长老犹豫不决:“这……”“怎么,有何疑义吗?”“也许宗主您不怎么关注这些,但恕我提一句,我之前动用法器追查了宋欺霜的身世,了解他曾是凡界的一名皇子,由于不甚得宠,即使在踏青途中失踪也无人在意,颠沛流离了好几载,后来似是被辟海矢志宫的第一任宫主,也就是星珩君捡回,说不定正是被那人威逼利诱,迫使自己为他效劳卖命,不得已才对韶风动手的呢……”长老语气内含惋惜:“我了解欺霜,他本性真的不坏,要不然我平时也不会将宗门各项事宜放心交于他。”这位执掌刑法的长老向来公私分明,从未感情用事过,如今却愿意开口为宋欺霜开脱。空气里的气氛一时间不由变得僵硬而压抑。“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辟海矢志宫右护法的身份是事实,我只讲证据。”好半晌,云呈离才冷漠地道,“至于你说的皇子,许多年前我游离凡尘的时候,多少留有点印象。”阐述起他人故事来,云呈离语调里不含任何情绪,但恰好是这样,越能戳中人心底最软的那部分,不经意间叫人崩溃:“那个父亲是当代君皇,生母却是个妃子的洗脚丫鬟,鉴于给君皇下药,犯下蓄意勾引天子之罪。在孩子出生那刻起,生母就被拖下去杖毙,而世人对那孩子从头到尾,连他名讳都不知,只知他是常驻冷宫的当朝‘六皇子’,是吗?”声音轻轻飘进水牢,却仿佛是重逾千斤的巨石,压地宋欺霜被铁锁抠住的手腕微微发抖,眼睛里血丝遍布。……段韶风御剑飞行一路,终于抵达辟海矢志宫时,他外表是肃杀的,内心是拒绝的。如果不是来逮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饶是来,也只会像当年辟海矢志宫攻打玄天宗那样,将这原本就鸟不拉屎的破地彻底夷为平地。辟海矢志宫宫殿主调为暗色,常年照不进阳光,远远看去,仿佛与墨黑的树林和夜幕融为一体。守在宫外的侍卫们戒备森严,虽然时不时闲谈几句插科打诨,但能感觉的出,各个都是金丹境以上的高手。虽说不知琴倚之这会儿是否在里面,但总得进去看看。眼下段韶风只有一人,正面对上必然进不去,他正想着采取什么法子,耳畔传来树枝断裂的声响——是脚踩上去才会发出的声音。一种不可名状的森然忽的气息逼近,段韶风一个激灵,还没回头,一把不似凡界与修真界该有的长剑就抵在他肩颈侧,紧接着响起男人如坠冰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