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出了法院,看着旁边一排排落后的树木,越是细想越感觉自己像个笨蛋,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竟然还做了坏人,那些努力着讨好的过去,竟这样硬生生,毫不避讳地就被揭开来,真是可笑。他现在耳朵里一阵蜂鸣,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那些人让他感觉恶心。苏乔木开车回了家气都没消,钥匙孔插了好几遍才插了进去,摔门,将鞋子往地上一扔,气呼呼地躺在了沙发上,掏出手机开始吐槽。“洛洛,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的案子我有必要告诉他我的当事人的情况吗,不对,不论是我当事人还是被告关他什么事呢,我在法院门口看到他捂着胸口,我还特意过去安慰他,他竟然怒气冲冲地瞪我,还让我走开,他是傻子对不对,他就是个大傻瓜,还说是好朋友呢,难道看不出来人家感情好吗,自己在那凑什么热闹,有病,这人就是有病”苏乔木电话打过去叽里呱啦就骂了一通。叶洛洛这边脸上贴着面膜,所以说话有些小心翼翼的,“亲爱的,你这是骂谁呢”“季泽,就那个律师,我靠,我要诅咒他,死渣男,祝他出门被车撞,上厕所没有抽纸,吃泡面没有调料包”“这就完了?”“还有呢,我还没骂完,就他那样,一定是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长成那样一定是出门被驴踢,被猪踩的”“亲爱的,骂完了吗”苏乔木长舒了一口气,“好了,我先歇会,你来说”叶洛洛悠闲地躺在沙发上,这边男朋友帮她剪着指甲,那边抬手优雅地将面膜纸养上拽了一拽,这才缓缓说道,“亲爱的,你会不会太刻意关注他了,虽然他让你走开这样的话确实挺不识相的,不过我觉得你反应过度了,你看你这些日子给我打电话每次都会吐槽他一两句,不是说他同性恋就是说他劈腿,我感觉你对他的关注有些超常了”苏乔木急忙辩解,“那是因为他总是能惹我生气,总是能戳中我生气的点,我其实不想跟他计较,他这种爱劈腿的渣男,就不应该做律师”“哎哎哎,这就不好了,他又没有违反律师执业的行为规范,能不能做你说了不算,不过我倒是想认真问问你,为何你们的缘分就这么奇怪”“什么缘分,那不是缘分,那是踩的狗屎运,狗屎运你懂不懂,很臭的那种”叶洛洛在这边伸着腿又变换了个姿势,好不惬意,可苏乔木这边脸涨得红红的,脸颊处也气鼓鼓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的样子。“是是是,我们的苏乔木仙女,可是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像是相爱相杀,就那种打是情骂是爱的那种调调”“我去,你这说的什么啊,我们怎么会是那种情况呢,不是,绝对不是,单纯,很单纯的敌对双方关系,请叶洛洛女士不要再胡乱猜测了,这样很败坏我的名声好嘛,我的眼光没有这么瞎吧,好了好了,我今天又打完了一场离婚官司”“嗯嗯,且打且珍惜吧,等你有了男朋友结了婚就不想打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不会因为结婚就放弃我的工作的,生活和工作我觉得我可以兼顾,只有爱情和生活是支撑不下去的”“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没有男朋友”本来是打电话吐槽的,听了叶洛洛这句话是更生气了,虽然隔着屏幕,但叶洛洛还是能感觉到对方传来的咆哮生,“没男朋友怎么了,改天去街上拉一个给你看看”“好的,那约这周逛街,记得从大街上给我拉一个看看,别食言啊”叶洛洛揉着脑袋挂了电话。男朋友问她,是否是苏乔木,她回了个嗯,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讨论关于苏乔木喜不喜欢季律师的问题了。讨论了半天,两人终于有了一致的结果,“看吧,我就说他们互相有好感,但又幼稚地不行,觉得自己是对方的敌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两个不会谈恋爱的幼稚园小朋友的过家家游戏,幼稚极了”男朋友认同的点点头。苏乔木发完一顿火心情好了不少,思考了下叶洛洛的问题,她应该不是喜欢季泽,讨厌是真的,看着他那张脸,不,只是想想都觉得难受,怎么会有这种人。苏乔木摇了摇头又顺带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不不,不能想,那个人有病,以后见了躲着走”。说完,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而这边,酒吧里充斥着各种混乱的音乐,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灯光忽明忽暗,衬托着某种氛围。季泽举着杯子倒尽瓶底最后一口酒,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拍着苏浩轩的肩膀,“我就是个傻x,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好心照顾她,以为在她身边说不定就会有机会,现在呢,什么机会,备胎没有机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