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眼珠子看了。”
她不过试探一番,便叫她儿子如此紧张,连话都没说几句,便急急忙忙把人带走,可那丫头,会领他的情么?
半个时辰之后,崔道之过来,在她面前跪下。
老夫人道:“身处高位之人,不能有软肋,你如今这样,将来是要吃大亏的,到时候,连着那丫头也不会好过。”
这样的事,她也不是没见过。
崔道之垂眸:“娘,儿子只知道,大权我要,她我同样要,之前那些人护不住自己的女人,那是他们无能。”
这话说得叫老夫人着实没法子接,她只能叹了口气道:
“……随你吧。”
说再多也没用,既然如此,不如认下,省得自己在他那里讨嫌。
她叫崔道之起来,两母子一时无话,正沉默着,忽听外头人禀报:
“老夫人、二爷,宫里传来消息,王氏殁了。”
老夫人闭了闭眼,半晌之后起身,对崔道之道:
“走吧,去给你父亲和大哥上柱香,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好叫他们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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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大皇子府上,薛昭音正在府中审问一个婆子,她昨日趁着她去花园散步,屋内无人,竟胆大到直接进屋来偷她的首饰。
薛昭音冷冷看着那婆子,抿了唇。
这腌臜货不过是瞧着她哥哥如今不受重用,而她家从前又得罪了崔道之,所以打心底里轻视她罢了,说不定还投靠了正妃那边,否则她一个低等下人,哪里敢这样胆大包天?
这府里,有这样心思的人不只她一个,如今正好让她逮着机会,杀鸡儆猴。
“打四十棍子,撵出府去。”
四十棍子,这是直接要了人的老命啊,那婆子立即痛哭流涕,哀嚎不止。
薛昭音听得头疼,正打算起身进屋,忽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向那婆子道:
“你方才说什么?”
那婆子见可能有救,赶紧冲薛昭音磕头,道:
“都是老奴那姐姐挑唆的,她从前在河州服侍过王贵——不,是王氏,特意抹了身份到长安来,如今她穷困潦倒,便撺掇老奴偷主子您的财物,是她,都是她,主子明鉴呐,放过我吧……”
“王氏,是宫里那位不是?”
“正……正是……”
薛昭音当即道,“把人带来!”
这一查可不要紧,直查出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薛昭音坐在椅上,听着下人的禀报,忍不住将拳头紧紧握起。
她说她为何听见姓宋的便觉得有些熟悉,原来是因为她在河州秀秀家里瞧过这人的画。
舐犊情深的画。
王贵妃的相好,宋岩,而陈秀秀,就是他们的私生女。
她握着扶手,心渐渐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