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以岚似笑非笑地道,“王爷看起来很不情愿跟我一道出来玩呢?”这次,君无弈可没有好言解释,幽怨地瞥了一眼洛以岚,“我看,岚儿倒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出来才对,这一路,就没见岚儿跟我说过一句话。”洛以岚一愣,瞬时哑然。君无弈轻哼了一声,“走吧,不然等下见不到修儿,你该担心他了。”这……这么酸的语气,是出自魏王殿下的口么?洛以岚震惊地看着君无弈,然后忍不住闷头失笑,笑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忍不住趴在君无弈的肩头,偏头,双眸笑盈盈地看着君无弈,“王爷,你在……吃醋么?”君无弈眼中划过一抹恼意,几乎咬牙切齿,“本王就是醋了!”洛以岚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吃醋还能这般理直气壮的,甚至吃的还是自己儿子的醋,当下笑道,“小修才五岁,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孩,王爷你多大了?”“他六岁了。”君无弈反驳道,“若论虚岁已经是六岁过半了。”洛以岚适时作出震惊的表情,“哇,好大的年纪啊,也就比王爷长半岁而已。”君无弈脸色一僵,看向笑意盈盈的洛以岚,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扶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啊……那小子,我看就是用来碍事的!”洛以岚无语道,“修儿知道自己被自己最敬爱的父王嫌弃成这样会伤心的。”君无弈揽着洛以岚进门,“这小子越长大越黏人,没些本王的风骨,长大了可如何是好,岚儿日后少这么照顾他。”洛以岚忍不住嘀咕道,“日后长成了你这样,我还要担心修儿能不能找到媳妇呢。”君无弈一顿,语气危险了几分,“嗯?”洛以岚赶紧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呀我听到修儿叫我了,走先过去……”说罢她一溜烟跑开了,君无弈站在原地,看着那一抹倩影消失在花影之中,无奈地笑了。------题外话------小修:坏蛋父皇!我才不过虚岁!我五岁!五岁!五岁的需要被人照顾的小孩!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一家三口君无弈带着洛以岚在别院里住了两日。别院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巨大的荷花池,五月荷花已经盛开,正是泛舟的好时候,君无弈让人弄来了一条小舟,带着洛以岚和君谦修一道去藕花深处泛舟。“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洛以岚随手扯掉一个莲蓬,将莲子剖出来,塞到君谦修的嘴巴里,随口念道。青嫩的莲蓬味道青甜,比时下许多应季的水果都要好吃,君谦修嚼着满口的莲子,疑惑的问道,“娘亲,这是什么诗句?是你作的么?娘亲好厉害!”洛以岚一顿,对上小子亮晶晶的双眸,暗笑这马屁越来越会拍了。自从来了这别院之后,君谦修就开始一口一口地叫洛以岚娘亲,洛以岚起初还因为这句“娘亲”感到奇异而陌生,但随着听得多了,也习惯了。如今她和君无弈尚未成婚,君谦修倒也明白事理地不会再人前这般叫唤她,但私底下却一口一个娘亲叫得比谁都甜,洛以岚心知他对母亲的期盼,所以也从未拒绝。倒是君无弈原本对着小子脸色非常不好,却因为这个称呼,给了君谦修一个非常赞赏的眼神,默认了儿子的存在。洛以岚笑道,“不是我写的,是一位女词人写的。”君谦修道,“我读书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诗句,不过那人肯定喝得酩酊大醉,不然也不会迷路,把船划到荷池深处去了。”洛以岚闷头失笑,“是是是。”君谦修来一出是一出,“鸥鹭是什么?”洛以岚道,“是一种鸟儿,鸥鸟和鹭鸟,有一句诗,叫‘不羡鱼暇利,惟寻鸥鹭盟’,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君谦修早就已经启蒙,人也聪明,功课做得非常好,自然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骄傲地道,“修儿知道,意思就是不要去羡慕鱼儿争夺小食的这样微小的利益,要学习鸥鹭天高志远的的高尚品质,修儿说得对不对?”洛以岚一笑,刮了一下他骄傲仰起的鼻子,赞道,“修儿真聪明。”君谦修眼睛一亮,骄傲地看向自己的父王。君无弈盘膝坐在对面,无人撑船,容纳一家三口还绰绰有余的小舟顺着流水在藕花深处随意漂流,他睨了一眼傲娇的儿子,虽然没有出声赞赏,但眼神里的赞许意味已经出来了。洛以岚闷头失笑,看着这对再也不像他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父慈子孝的父子,觉得很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