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怕。
可怕到她觉得这个人,会不会是别人易容的,根本不是陆清衍。
脑海中闪过各种,叶寒霜再次用力挣脱开男人的怀抱,冷盯着眼前的人。
“可有受伤?”
“可有为难你?”
“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可对方像是根本看不见她冰冷的眼神,双手握紧她手臂,上上下下全部看了个遍,确定没有任何伤痕,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直到冷静下来,抬眸对上叶寒霜依旧清冷的眸子时,男人才将情绪收住。
他抿唇,咽了咽喉咙,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却被叶寒霜无情躲开。
拍开他手,她静静看着他,伸手到他脸冷漠地摸了两下,没有易容的痕迹,才继续发问:“你来做什么?”
察觉她摸自己,是在确定有没有易容,陆清衍眸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不过片刻又恢复正常,带了些许愧疚:“我没有安排任何人带走你和你阿姐。”
“对不起。”
这恐怕是男人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他静静看着叶寒霜,想要说的话其实很多,可望着那双始终带着警惕的眼神,他咽了咽喉咙,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解释,还是懊悔呢?
好像说什么,都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半分用都没有。
气氛忽而冷沉下来,陆清衍手心攥紧,几度想要开口,却发现很多事情,似乎无力辩驳什么。
“这件事,是我的错。”
他沉默良久。
最后也只能再说一遍这句饱含歉意的话。
叶寒霜清冷视线略过他的每一分神色,最后落在他捏住自己的手上,她伸手,无情推开那只手,“是不是你的错,都没有关系了。”
沉静,漠然,毫无波澜的语气。
男人眸子猛地抬起。
“寒霜”
叶寒霜坐在床上的身子往后挪,表情依旧淡淡的,许多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没有意思,她不知道陆清衍为何在这里?
跟勤王又是什么关系?
她一概都不想思考,只当他是个能带来外面消息的人,问:“三姐夫和阿姐那边怎么样?”
“他们没事,两人在一处。”他认真回答。
“哦,那就行了。”叶寒霜松了口气,屈膝靠在床里墙边,与男人拉开距离,看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你要一直待在这里?”
他可不像是被掳来的人。
反而像是被请来的。
“我来救你。”
男人睫毛浓密纤长,桃花眼柔情似水,眼底装满叶寒霜看不懂的千山万壑,哑着嗓子说。